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11/16 3:16:17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给她一把黑亮的牛角梳:用脑太多,拿这个多梳梳头有好处。 她觉得,只有在那个夏天,才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可夏天太短暂,匆忙间就过去了。秋天的风,还有雨,长且冷,而且愈来愈冷。
大学里,同学们开始悄悄恋爱,可从没有人约她,她总是孤独地呆在教室,使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四年之后,她比别人多了一张“优秀大学毕业生”证书,也因此第一个被选调到省直机关。看着那些恋爱过的同学凄凄离别,执手相看泪眼,她独自抱着膝盖,坐在她的小床上。
她听见心里被某种东西敲击的声音,轰,轰,轰,一下又一下,她突然感觉很疼,哪儿都疼。
她的疼痛持续了很长时间,有四五年吧。她避免一切出头露面的机会,努力把工作干得更好,避免和年轻男同事一起出去,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自尊。
同事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给她介绍对象,都被她婉言回绝了,她不是不想恋爱,她怕失望,更怕伤害。
直到有一天,她独自背了行囊去旅游,看到高原湖水中的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就像小鱼在这冷水中,一直孤独地待在无尽的忧伤里。可人毕竟不是鱼啊,不是。 那一刻,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回到家,她去看父亲。此时母亲已经去世了,两个姐姐也已经结婚,过着世俗的幸福生活,父亲独自一人守着家。
父亲还喜欢摸她的头:丫头,该把自己嫁出去了,别总那么高傲。
高傲?父亲,难道你觉得我是高傲?我已经把自己降低到尘埃
里了,我从来就没有高傲过,我只有自卑。 但看起来是这样。父亲说。 你不觉得是我长得太丑,没人要?
傻丫头!世上从来就没有丑女人,只有笨女人。再说,你看看你,哪点丑了?
她不相信父亲的话,父亲从来就是爱她的,不会说她丑,可她知道自己很丑,一直都丑,从小到大。
你怎么这么固执?父亲好像有点生气:找个好小伙子去恋爱结婚。
回到单位,她对同事大姐说:帮我介绍个对象吧。她想通了,哪怕为了父亲,就算受伤也得伤一次吧。
同事大姐一脸的惊讶:真的?真的?哎呀,咱单位那么多小伙子等着呢,你总拒人千里,他们都怕了你了。 真的?这回是她惊讶了。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喜欢她。 怎么不是真的啊,瞧瞧,气质多好啊,他们都说你像三毛。 刹那间,二十多年积攒起来的忧伤分崩离析。她的心里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花,如鱼儿一跃跳出冰凉的水面,拥抱温暖……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姐姐们的漂亮、大学同学的恋爱,给“她”的生活带来了阴影,让“她”感到痛苦,促使着“她”更加努力地学习。
B.高原湖水中的鱼孤独地生活在清凉的水中,“她”觉得自己与它们极为相似,同病相怜中也获得了生活的力量。
C.小说善于运用细节表现人物,父亲摸“她”的头、赠送礼物、催促恋爱结婚等细节,表现了父亲对“她”的关爱。
D.“秋天的风,还有雨,长且冷,而且愈来愈冷’’的描写,间接表现了“她”的内心情感,也为后文情节做了铺垫。
(2)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有哪些主要的性格特点?请简要概括。 (3)小说以“她的心里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花,如鱼儿一跃跳出冰凉的水面,拥抱温暖”结尾,有何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5.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逍遥之乐 陶正
人吼,猪嚎,驴叫。扁食,饸饹,面糕……又逛到集市上来了!三十里路,二十里沟,一架大山,有事要办吗?没有。就是想逛逛!
庄里人说起他来,就是一个字:残。可现在,宽宽歇着,晃晃闲串。咋闹的?解不开!年货早办齐了,上集就给小孙子捎了两挂响鞭。他也变得顺情说好话了,何苦钻牛犄角?怪,以前他就想不到这一层,听见好话也得恶声恶气地呛回去。他是残。他老婆没少挨他的鞋底子。咋?干粮里糠掺多了,拉嗓子,豆钱饭熬稠了,费粮食。这阵子莫说打,骂一句的心气儿也没有。老婆子有功嘛,两口肥猪,六十只兔子,窑里还贴着奖状,王秀琴,怪好听的! 他倒闲下了。头几年他拐着腿,咳着痰,不是一样得上山?现在,两口子就把地里的活儿包光了,粮还不少打。山里的野物也稠了,一个个实囊囊的。数那只狐子长得搽大,愣肥!那身皮毛像搽了青油,明光光的!
那狐子像成了精!他天天在山里转,就是打不住。那天碰上了,狐子盯着他看了几眼,还咧嘴笑了笑!怪模怪样的。这要是头几年,他非气个倒仰不可。他打狐子也残,哪个倒运的狐子让他算计
上了,就别想活过一个集日。不咬炸子儿?还有枪!砰!没个跑脱!
他没放枪,跟那狐子一起笑了。噫,你个精灵,还晓得逗老汉开心哩!他好像喜欢跟那狐子耍。这怪性情是咋变的?解不开! “老汉,愣什么?掏钱给娃娃买个玩意儿吧!六毛,便宜!” 以前庄里人说他残,也是怀疑他有钱太精,连洋火都不常使。他没有钱,真没有。这阵子有了,他倒不精了。六毛真不贵,炸药还一块二呢。那炸药性子烈。玻璃茬子调在药里,成山杏大小的圆蛋蛋儿,这就是炸子儿。放在狐子常走的地方,轰地一声,再大的狐子也是个死。可那身皮毛纹丝儿不伤。
那天他刚回,轰地一声,炸子儿响了。噫,那只孤子笑不成了!他还有些为那狐子抱屈。他本来算计过了腊月就不再下炸子了。唉,你个精灵,咋没交好运? 该不是又把谁家的狗炸了吧?
他错炸过大贵儿的一只狗。这狗是全庄的祸害。癞拘。癞人养癞狗,大贵儿打小就不是个正经庄稼人。秋里,家家都拴狗,独独大贵儿让它寻野食,侵害别人的庄稼。 报应。
他没有这么说。他理亏。有理他也不残了。二十块钱赔一条癞狗,庄里人都说他变成个憨憨了。总比说他残听着入耳。 他来到了沟里,可狐子呢?地上有血,还有几撮狐子毛,狐子的脚印有来没去。还有人的脚印儿,有来有去。偷?不能老把人想得那么坏,八成是过路的不晓得规矩。他没有寻那人的脚印儿,弯转身就回庄了。
咦,那不是大贵儿吗?今天该不是来卖那死狗皮的吧?
只见大贵儿雨手揣在皮筒子里,眼皮也不抬。把他牛气的!不就是一张癞狗皮吗?
噫……是张好狐子皮,毛又茸又长又光亮,像搽了青油…… 他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忽然来了气,横着身子往里挤。前面两人硬顶着不动,还在讨价钱。
“我出三十二块!”这位一起急,把摸指头暗说价的规矩也忘了。
大贵儿还是一股劲儿地拨弄脑壳。
“你这是做买卖的,孬好不让一分钱,也太残了吧?” 咦……残?这是说谁?
他慢慢地把挡在头前的两个人分开,走到大贵儿跟前。 “大贵儿!卖狐子皮呐?”
“啊,啊……”大贵儿惊得像见了鬼。 “这张皮子,咱们爷儿俩讲讲价!”
他把手褪回皮袄袖子里,递过去。大贵的手却一股劲地往后缩,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他硬把大贵儿的手抓住了,拉进自己的袖筒。那手抖得厉害!
大贵儿强笑了。怪模怪样的。嘿嘿,狐子的笑。老汉我到底把狐子打着了。俩儿。
他在袖筒里攥住了大贵儿的指头。“不能出高了。” “能……能咧,您老,咋都能咧……”
他掏出十二块,塞在大贵儿手里,抓起那张狐子皮,只一抡,狐子皮就端端地趴在了膀子上。茸茸的皮毛蹭着脖颈子,暖洋洋的。 他弯转身子,走了。只听见后面一哇声地吵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