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红》中的母性崇拜 下载本文

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12/23 10:58:23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读扬州顾坚的《元红》,印象最深刻的是《顾庄》与《吴窑》》里浓浓的乡音,美美的乡情。扬州顾坚在这两个章节里,笔底生花,一路高歌,一直延续至秀平之死,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美不胜收。凡是在农村生活过的读者,都可以在他的这部作品里找到令人激动的强烈的共鸣。生活化的语言叙述,乡土味的风情展示,娓娓道来、不紧不慢的叙述风格,都使得这部作品被罩上一层迷人的光环,让读者欲罢不能,深深沉醉在遥远的乡音乡情之中,如饮沉酿多年的甘醇,陶醉惬意。怀旧风格的《元红》,多了一层现代人很少看到的中国乡土之美,久违了的乡土之美,也曾经活泛的存在于中国部分优秀的文学作品中,但顾坚的《元红》所描述的苏北乡土风情对于读者而言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种独特的乡土之美看成是作者对于故土对于家乡的一种深沉的热爱,对于母性的真诚崇拜,因为土地和故园,是人的养育之母,是人类最伟大的母亲。作品中美丽多彩的乡村风光、妖娆多姿的民俗民风,无一不表达着作者的一腔热情。除了对土地对故园的母性崇拜以外,最值得引起读者注意的是作品中的女性主义——作者对于女性人物的由衷的爱戴和尊重,以及对于女性乳房的崇拜和对“姐姐”式女性的依恋。

文学作品中的女性主义,可以上溯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其核心倡导“雌雄同体”的女性形象,颠覆传统文学作品中的男女二元对立的女性弱者和服从的地位。通观《元红》,其女性形象多独立要强,而站在其对立面的异性形象——存扣,以被动的形象屈居“次者”的地位。男性形象在作品中不是一个绝对对立的“他者”,而是协助女性完美自身的“帮助者”,男性与女性在作品中和谐并存,男性为了成全女性形象的最后完美塑造,而甘愿献身:或屈居次者,激流勇退;或忍住私欲、保护完美;或仓促成全、播撒希望??总而言之,为了塑造几个完美的女性形象,作者心甘情愿的把男主人公设计成了一个地道的配角,就象是一个园丁,辛勤种植几株鲜花,待花开放,拱手捧出,使整部《元红》虽以男性为主角铺陈叙事,但却通篇洋溢着女性的光辉!《元红》,应为女性的处女红,初夜的贞操宣言,无比高贵和纯洁,又何尝不是作者笔下的几个女性形象的象征?她们纯洁而高贵,浑身散发着神性的光芒! 现实中有如此完美的女性吗?作者为什么要不惜重力描画出几个性情各异、但却十分完美的女性角色形象?甚至为了保持她们的童贞,作者不愿意让自己的男主人公对她们完璧的身体有任何亵渎!与很多当代肆意描写性爱的小说不同,《元红》的作者之笔总是及时停留在“发乎情,而止于礼”的恰到好处的距离。作者之所以这样做,完全出自一种女性崇拜心理。在他的心中,女性是美好的化身,是他心里至高无上的神,不能有丝毫的亵渎和不敬!就如作品中最美好的女性形象、天使一样的秀平,作者花了很大的力气来描写这样一个美到极至的女性,但不管是情之所至到什么地步,不管爱情狂热到什么地步,有主见的秀平,可以左右男主人公的秀平,时刻捍卫爱情的秀平,直到死去,都保留了自己完整的处子之身。这是作者伟大的创造。也许只一步之遥,有些作家就会投其所好,甚至是报着施虐的念头,把女主人公的处子之身轻易夺走。夺走女主人公的处子之身的与其说是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不如说是作者自己。在性爱主题泛滥的今天,能让女主人公至死保持贞洁的作者,的确是越来越少了。

即便是对于一个性情比较开朗,一直主动追求男主人公的阿香的处理,作者也是点到为止,让自己的男主人公停留在了阿香的“元红”之外。也许有人会说,作者十分的奇怪,他宁愿让阿香的处子之身被毫不相干的人夺走,也不愿意让爱情有一个完满的结局?是的,的确奇怪,而这种奇怪,恰恰体现了作者的女性崇拜和作品中的女性主义。

有人说,真正修成正果的是春妮。我不这样认为。春妮其实是《元红》中最缺乏个性的女性形象,因为她的普通,因为她的平凡,因为她不是“这一个”,而是“这一伙”。和大多数的女性相同,她顺利的爱了,并与所爱的人结为了夫妻。她成功了变成了男主人公的另一半,从而成了一个平凡的女人。

真正修成正果的应该是爱香,这个性情刚烈、果断独立的女子。她修成的正果是存扣的

儿子。但由于她的远离,也由于她独自培育爱情、承担爱情的后果,而又不想霸占男主人公的身体和灵魂,从而成就了另一样的女神形象。应该说,在《元红》中,爱香用笔最少,但却性格鲜明,形象突出,成了所有的背景隐去以后,依然熠熠生辉的完美形象。她悄悄的疏离,却留下了自己鲜活的灵魂,于男主人公内心的最深处,她不张扬的存在,却活的鲜明而独立。

作品中的母亲,独自承担养育两个儿子的责任和义务,不叫屈不喊苦,经营着一种非常的行业,虽然在乡下受众人尊重和推崇,但在现代文明的社会中,却是一种被人从骨子里排斥和否定的迷信行为。但就是这种行业,养活了一家三口,直到大儿子经营维修业务,结婚生子。父亲已经从作品中几乎完全隐退,留在男主人公记忆中的还是父亲玩赏自己“挂挂吊”的一幕,父亲的这种行为是典型的父权崇拜社会的产物,但在整本书里只起了一个陪衬的效果,转而就彻底消失,不再重现。活跃在读者眼前的是一个自立自强、勇敢无畏、乐观积极的母亲形象,她支撑起整个家庭,给男主人公带来了安逸的生活和应有的教育。母亲的伟大没有刻意的渲染,但却成为整本书的支架,母性的力量,成为各种发生的基础和原动力。另一位母亲,巧英,她嫁给了老癞疤,享受不到该有的性爱的甜蜜,与人私通,生了保连,给老癞疤留下了一个爱之如命的命根子,也给老癞疤留下了活着的希望。这同样是一个带来生命的母亲,但她却以“上吊”结束了自己也许委屈也许愧疚的一生(在世人的眼里)。她的死完整了自己的形象,净化了自己的灵魂,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她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活的自由,死的如意。存扣的嫂子月红,享受浪漫的男欢女爱,给予男主人公母性的关怀和体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月红代替了男主人公的母亲,让男主人公在幼年、童年和青年都充分享受到了女性之爱和母性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