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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作文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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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悲伤的同情是生活中一种普遍而强烈的感情,然而旁观者眼里的悲伤未必是被同情者心中的悲伤。对此你怎么看?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思考。题目自拟,不少于800字。
例文(共4篇):
心怀同情,领悟悲伤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们处于集体。因而或多或少地心系他人。我们可以为他人的成功而喝彩,同样地,也为他的悲伤而落泪。同情心根植于我们每一个并非冷血无情的人的心中。但是,在同情他人的悲伤时,我们真的同“情”了吗?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当我看到一个小朋友拿着五十分的卷子啜泣时,我想当然地认为他这次发挥失常,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而事实上呢?他从来没有因此悲伤过,他的悲伤主要是因为爸爸许诺的迪士尼之游泡汤了。
由此可见,作为对他的生活管中窥豹的人,我们所见的悲伤未必是他们心怀的悲伤。若要究其根本,以我之拙见,大致可从这几个方面来考虑。
其一,正如上面所说,我们终究只是“管中窥豹”者,缺乏对他人充足的了解,自然也就难以做到对他充分地理解。悲伤作为主观的情感,其诱因往往十分多元。想要以如此片面的信息来领悟他人心中的悲伤,相当困难。
其二,我们所见他人的悲伤,只是见到他人悲伤的表现,进而反推出来的。我们所领悟的他人的悲伤,也只是我们在脑海中虚拟着他人的经历,进而想象出来的。悲伤作为一种主观情感,本就无法被客观准确地感知与描述,而个体差异更加重了这层误解:子非我,安知我之哀?
其三,当我们去想象他人的悲伤时,往往受到自身经历的制约。一个丰衣足食的现代人多半不能对饥民感同身受,同样也不能要求杜甫理解手机没电的痛苦。
那么,这种建立在“不同情”基础上的同情就毫无意义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正似前文所说,他人所见的同情亦只是见到我们同情的表现,同情依然发挥着它的作用,尽管可能不那么到位。退一步讲,数不清的人赞颂同情为金子般的品质,由此可见同情即使没有建立在同“情”的基础上,依然有其价值。
但是,如果能更好地同“情”,想必能更好地同情,对症下药的同情,应当能给悲伤的人以更多的温暖。怎样才能更好地须悟他人的悲伤呢?我想这里也得“对症下药”。其一就是多了解进而理解,了解了悲伤的前世今生,才能更好地领悟。其二是全方位地换位思考,包括思考方式,脑回路相似的两人自然更容易感同身受。如果能做到这两点我想,以后听到“你不懂我”的次数应该会大大减少。
心怀同情者,去尽力领悟他人的悲伤吧。若想做心灵的白衣天使化解他人心中的哀痛,首先至少得学会望问闻切对症下药。然后才有资格悬壶济世医天下之悲伤。
悲欢是否相通
同情心是人类良知的特有产物,是对弱小者的体恤与关怀,于生活的各个角落都能被唤醒。然而同情者对被同情者悲伤的反应,却往往决定这一情感的真正价值。
在当代,信息饱和的背景使人们前所未有地抱成一团,任何事件与情感都更容易被放大和聆听,我们对社会的悲伤不再盲知,而是带有普遍而强烈的同情,这样的人性关怀固然是社会的弥合剂与公共道德的前提,但却鲜少有人反思过它是否只是一股徒然的冲动。
鲁迅先生曾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这一语句看似无情,却也质疑了同情的本质。在他的小说《药》中,看客与群众们或许同情小栓的病,或许同情夏母失去儿子,但没有人真正理解应悲伤的革命者为无知之人白白牺牲。旁观者眼里的悲伤未必是被同情者心中的悲伤,此话不假。因为我们观察他人往往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人们喜欢看反映底层百姓生活的摄影作品,对他们的贫穷与艰苦一番感慨,然后便继续自己忙碌的脚步。不曾想过也许他们的悲伤不是缺乏物质,而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对光明的渴望,把他们的挣扎精神当作珍惜自己幸福的理由。这种自我满足式的同情比比皆是,人们不但没有理解被同情者的悲伤,反而变相利用了它。在如此消费别人悲伤的同情中,很难说大家关心的究竟是他人,还是满足了所谓善欲的幸运的自己。
此外,快节奏信息流所导致的情感沉淀的缺失也造成了同情者与被同情者的脱节。人们总是能在各式媒体中接触到名式的悲欢,仅仅来得及感叹,甚至来不及分辨真伪,很快又投入了新一轮悲伤。许多媒体也不惜用“卖惨”来博人眼球,更加阻隔了我们对被同情者真实心境的体会。
那么,何为有意义的同情?同样是鲁迅先生也说过:“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我有关。”这不再是快餐式的同情,而是由同情所建立的社会责任感。也许我们永远难以完全换位思考明白他人的悲伤,也许我们不能常常剥开层层包装正视他人的内核。但我们能做到的是反思这些悲伤背后的原因,努力让它们不再有滋生的环境,才是真正对被同情者的尊重,是“路有冻死骨”的悲悯情怀。
与不幸保持距离,因为他不需要你渲泄式的同情和眼泪,你未必能感受他的悲伤。但徜若你被他的悲伤所触动,就从现在开始,创造更多光明。
有缺陷的同情也是美丽的
“悲”,在文言文中就有“同情”之意,所以多少古人感叹一句“悲予志焉”,也就不足为奇。实际上,在文字诞生之前,人类对于悲伤的同情就刻在了物种的基因里。人非孤立的动物,相反,人是社会化程度极高的动物。群体意识紧紧联系着一个个相似的个体,由人及已的移情作用不难产生。既然同情都只是一种移情,旁观者眼中的悲伤与被同情者心中的悲份略差一二也情有可原了。
悲伤可以说是人类情感中的一盅烈酒,而正是因为其浓烈,其意蕴之微妙是难以通过移情来完全嫁接的。所谓“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学人物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切文学的来源,人的情感呢??旁观者情感上可以与被同情者产生共鸣,却难以易地而处,完全体验悲伤的来源。自然,同情产生的悲伤便如空中楼阁,哪怕足够强烈,却难以深刻。
再者,旁观者置身事外,观看角度必然也是第三方视角,对于事件经历的理解与被同情者有偏差也在所难免。正如“火中取粟”,涉火取栗之人被灼热的痛苦难以被旁观者复制,而旁观之人咀嚼着取栗的果实,又哪能说自已懂得取栗之人的痛苦呢?
追根究底,客观条件的限制难辞其咎,旁观者主观上的选择也推波助谰。同情的角度为旁观者所选择,而人在面对他人却并不像一面镜子完全反映被同情者情况。或者说,站在镜子对面的正是旁观者本身,对他人悲伤的同情很多时候只是自我感伤的投射。我们为“北漂青年”哀叹之时,心中往往浮现出工作上进退维谷的自己;我们为《项脊轩志》落泪之时,哭泣的往往是那个以震川先生名义出现的分离的亲人或爱人。抓住人心的共鸣从来需要触到旁观者微动的心弦,才能酝酿出一场共同的悲伤。
诚然,这样的以自我感伤为基础的悲伤,忽略的不只是一两份悲伤的深刻与准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心。所以会出现山区孩子向志愿者无奈呼喊:“不要再来看我们了!”所以会出现转瞬即逝的悲情故事在微信朋友圈里来了又走,以不同面目重新上演。
但无可否认,同情确实是人类最伟大的情感之一, 哪怕它的存在本身就带有着缺憾。即使是旁观者与被同情者双方的悲伤不同,仅仅是被关心着,被同情者也能使悲伤者从伤感中解脱些许。而旁观者自我映射后的悲伤,又何尝不可作为一种警戒,告诫自己曾有过的痛苦,启迪自己未来正确的方向?
对于旁观者,既然难以完全改变,不如摒弃指手画脚,只付出个拥抱吧。对于悲伤者,莫要尽信同情,自己的伤口终将由自己治疗。这样,有缺陷的同情何尝不是美丽的!
保护心灵的钥匙
悲伤就像一个神秘的灰色地带,被同情者千方百计将他圈进世界,不敢被人发现,而旁观者带着主观上的偏见想去窥探这悲伤,一个藏一个猜,眼中的悲伤和心中的悲伤早以大相径庭。
悲伤是每个受害者心中最脆弱的一面,他们害怕也羞于向别人展示。正如诗中所写:“有一个地方,别人闯不进来,我也走不出去,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盖上布,以为不存
在。”我们展现给别人的永远是已经包上纱布的伤口,打上补丁的破洞,而真正血肉模糊,破败不堪的悲伤是连我们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勾践无处诉说家破国亡之苦,只得卧薪尝胆;李清照面对漂泊零丁的人生,也只能写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纵使天皇贵胄,纳兰心事又有几人能知?心中的悲伤早已为了自我保护上了层层枷锁,表现出得悲伤已然变了味道。
旁观者带着他们多年的定向思维和形成的偏见,主观地臆断别人的悲伤。就像庄子感叹后之乐时,对方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却答:“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看似无理,却阐释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我们常常会凭借自已多年的经验来随意评价别人的哀乐。但是我们只走过自己的人生,又怎么能看见不同的人各有各的哪些悲伤呢?这种经验主义看到的世界就像带着有色眼镜,他会为了迎合你内心的想法和愿望而改变成你看到的或者更希望看到的那样,这时候别人表现出的悲伤和你看到的悲伤也大不相同了。
从被同情者心中的悲伤到表现出的悲伤再到旁观者眼里的悲伤,早已成为了两种不同的悲伤。我们带着对另一种悲伤的强烈的感情冲向本身心中的悲伤,对被同情者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同情普遍存在,不仅因为他廉价,可以表达我们心中的善良,但同时他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一种让自己内心更舒坦的方法。就像杨绛所写:“这是幸运者对不幸者的忏悔。”无关紧要的悲伤不需要同情,强烈的悲伤经不起同情。这种同情其实在无形中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不断提醒着他们的悲伤,尤其当这种悲伤并非他们真正的悲伤时更是给于他们施加了另一种悲伤。
误解的同情就像强行打开他们失落之地的锁,在看尽破败之后,留下一些毫不相干的问候,扬长而去。也许初心是好的,但对悲伤者来说也许帮他一起保护这个地方,尊重他的每一个心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