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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成式、处置式、被动式的关系及转换条件①

柴 淼

【摘 要】[摘 要]“使成式”、“处置式”、“被动式”这三种汉语常见结构形式,并称为“三式”。起初,王力先生在《汉语语法史》中最先提出他们各自的特点及相互关系,并以典范文著为范例分别对三者的发展过程作了详尽的说明。在说明的同时,王力先生还指出了有些句式是通过三者之间两两结合构成的,以表达语义或适应时代变化而发生的表达方式的变化。由此我们发现,这三种结构形式并不是各自孤立的,而是在不断适应语言表达方式改变的现状中相互关联着。“三式”之间产生关联的根本及他们转换的条件是本文最为主要的说明点。 【期刊名称】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年(卷),期】2012(030)006 【总页数】3

【关键词】[关键词]使成式;处置式;被动式;关系;转换

自王力先生正式提出“使成式”、“处置式”、“被动式”(以下简称为“三式”)这三个概念后,学界对这三者的论述屡见不鲜,主要围绕的是这三式的起源以及他们在各专书中所表现出的特点。随着语言应用灵活性的逐渐加强,句子中“三式”同时出现不为少数。在《汉语语法史》(P256、P287、P288)中王力先生多次提及这“三式”之间的结合、转换问题。由此,除了单独考察每一式的特点外,我们还应看到他们之间的内在联系。

一、使成式与处置式的关系

使成式是现代汉语里常见的一种结构形式。从形式上说,是及物动词加形容词(如“修好”、“弄坏”),或者是及物动词加不及物动词(如“打死”、“救活”);从

意义上说,是把行为及其造成的结果用一个动词性词组表达出来。[1]从这个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出,使成式结构强调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什么动作、什么结果。于此同时,我们还必须看到既然存在动作及结果,那么承受动作的宾语也是需要我们考察的对象。王力先生在《汉语语法史》中提出,如果使成式结构是两个词的结合,那么这两个词就有可能被宾语隔开。至此,宾语这一语法成分进入使成式结构与处置式结构结合的核心部分。

由于使成式结构是两个词的结合,所以他们之间有可能插入宾语。这也是由古代汉语单音节词数量大,结合不紧密的特点决定的。但随着词汇的丰富、双音节词的出现以及韵律诗词给语言带来节奏上的影响,构成使成式结构的及物动词与不及物动词、及物动词与形容词的紧凑性逐渐加强。这种状况下,原本可以处在使成式中间的宾语就要移位。当宾语位于使成式之前时,为了将宾语介绍出来,采用介宾结构就使得使成式与处置式结合到一起。例:

(1)一句话又把宝玉说急了。(《红楼梦》上卷 第三十二回)

(2)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一大半来。(《红楼梦》上卷第二十三回) (3)又过些时,把马脚露出来了。(《醒世恒言》第一卷)

但是,我们必须要强调的是,这种结合并不意味着两种结构的形式与意义的双重结合。我们知道,处置式就是“把”字句(在较早时期更多出现的是“将”字句)。这种句式在结构上最大特点是用介词“把”、“将”提宾。这一点能够满足使成式中两个词结合紧密后宾语处于动词之前的结构要求。但就意义上说,处置式的主要作用是表示一种有目的的行为,一种处置。因此,在使用处置式的句子中,NP1必定会对NP2实行带有目的性的动作。例:

(4)舟人把船撑入藏风避浪的小港内。(《初刻拍案惊奇》卷一)

(5)若果然还艰难,把我赎出来。(《红楼梦》上卷第十九回)

(6)又把魏好古的卷子取过来,填了第二十名。(《儒林外史》第三回)

结合(1)(2)(3)三例,“把宝玉说急”、“把桃花吹下”、“把马脚露出”都是使成式与处置式的结合。但从意义上说,这三者都不存在目的性,施事发出动作所引发的结果是意料之外的或是无意料的。而(4)(5)(6)这三例,“把船撑入”、“把我赎出来”、“把卷子取过来”,施事所发出动作的目的性则是不言而喻的。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明确处置式自身凸显出来的特质——表示一种有目的的行为,一种处置。这与使成式为了提宾而形式上与处置式结合着使用是有区别的。当然,这是从语义上对两者进行区分,存在一定的主观判断性。但从语义角度进行划分也是我们进行研究不可或缺的部分。

既然是从语义上进行区分,我们也明确了两者之间的不同。那么,当符合施事所发出的动作是具有明确的目的性时,使成式与处置式可以转换。例: (7)秦重把银包子解开。(《警示恒言》第一卷)→秦重解开银包子。

主人家接来,解开包袱。(《警示恒言》第十八卷)→主人家接来,把包袱解开。 (8)未肯将前身说破。(《红楼梦》下卷 第一零三回)→未肯说破前身。

仙师既不肯说破前因。(《红楼梦》下卷 第一零三回)→仙师既不肯将前因说破。

二、使成式与被动式结合

按时间顺序被动式有以下几种表现方式:“为”字句 、“见”字句 、“为 ……所”式 、“被”字句 、“被 ……所”式 。这些被动句形式中“被”字句与使成式结合的情况为多数,在句中使成式的位置处于被动结构之后,主要作用是表明施事者施行动作之后所产生的效果,这同时也是语音节奏的要求。在被动式中,宾语提前了,单音节动词放在后面就显得头重脚轻。因此,随着“被”字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