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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的领地并入其中，相应的分散于各领地的权力也不断地集中到了莫斯科君主的手上，而他也力图成为整个大俄罗斯的统治者，并最终取得了民族统一的缔造者和民族利益的保护人的地位。自此，在莫斯科境内，居民对于君主的服从，已经不再由于他们同领主订立了协定，而是由于自己是俄罗斯民族的一分子，有着共同的民族利益，而他们也由先前对领主有限期的自由雇员，转变为之后承担永久义务的臣民，无论君主是否给予他们酬劳。于是，贵族对于君主、国家的服役成为必须履行的、且是终身的义务。这一状况一直持续到十八世纪中期才有所改变。
在统一的过程中还形成了按阶层分配国家义务的政治制度。在以前的领主时期，服职人员出于自愿为领主个人效劳，担任军政职务，并由此获得一定的私有地产，成为土地所有者；而“如今则谁是土地所有者，谁就一定要服役。”①因为，莫斯科国的义务兵役制是同拥有田庄相联系的，只有具备一定的能够负担起相应义务的经济条件，你才能承担起一定的国家义务。于是，必须按照每个阶层的经济地位来调整国家安排给它们的阶层义务。相应的，在当时的俄国只有贵族才可以担任军官，实际上是只有这个阶层能够具备担任军官所需要的经济条件。
二、俄国贵族阶层的发展——各种贵族阶层的合一
（一）统一初期贵族的构成
在莫斯科公国完成俄罗斯统一的过程中，随着对其他领地公国的兼并，其宫廷服役人员也被纳入莫斯科公国的宫廷之中。 不过这些来自其他领主公国的波雅尔贵族和服役贵族，并没有同莫斯科公国原有的波雅尔贵族和服役贵族融为一体。因为他们原先所属领主王公当时的政治地位，使他们位于莫斯科等级之下，并形成莫斯科国等级制中的一系列新的品级。此外，在本地的和外来的品级之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等级，它由被合并的封地公国的原领主王公的成员及其子孙构成，这些人从独立的领导者变成莫斯科大公的臣民，获得了在莫斯科公国担任公职的爵位，并为其统治者服务。这样，城市的贵族阶层形成了，他们在自己的城市里服役，只是在必要时来大公的宫廷，并且听命于大公。
于是，在统一初期，俄国社会的贵族服役人员的构成呈现出如此的状况：最高品级仍是我们所说的波雅尔贵族，他们担任高级管理职务和国务会议中的政府官员。
而一般的服职品级又分为莫斯科服职品级和外地服职品级两部分。莫斯科贵族是贵族中地位较高的一类，“莫斯科贵族由有爵位的人、无爵位的显贵、由于服役而来自其他阶层――官僚组织的代表共同构成。”②他们在地位上比首都以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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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各阶层史》商务印书馆 1994年版 第91页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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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贵族高，因为他们在国君眼前服役，得到重用和提升的机会相对较多，而且波雅尔贵族的杜马和高级宫廷职务也通常从他们之中得到补充。当然它们的酬劳也是服役贵族之中最高的，其地产的平均规模在1630年总计750俄亩，有时甚至可以达到2000～3000俄亩，他们平均管理25～30个农户，而国家的薪金在1604年平均为50卢布左右。①较高的官职、荣誉以及酬劳使之成为其他服役贵族竞相努力的目标。
除莫斯科贵族外，相对的还存在着外省贵族，也就是先前提到的城市贵族。在统一的过程中，“封建领地消失后，只有最显贵的领地大贵族才迁到莫斯科。大贵族家中未获得这一称号的成员留在当地，作为大贵族的替补，被称为小贵族。”
②
因为在具有波雅尔贵族称号的服职门庭中，波雅尔贵族这一称号往往只授予成年
的服职官员，而非所有出身于这一门庭的人。在外省贵族中，有的根据在职务上的适应性和家庭出身，从贵族统计表中选出最优者，称为选任贵族，“他们是世俗显贵的最高团体与基层人民之间的中间环节，并以重要的方式列入在古老的各个大的且有封地的公国的服役氏族的代表之中。”③还有一部分被称为廷差小贵族，“他们定期根据宫廷的国家统计表方传招到都城服役，担任基层官吏、部分的中层官吏，国家行政的外交服务。”④这两部分是外省贵族中的较高品级，其土地和金钱保障是莫斯科贵族的1/2——1/3。那么其余仍留在当地服役的那部分外省贵族，就是外地小贵族,“成为外省贵族中品级最低的一种职衔。”⑤
这种贵族阶层内部级别的划分，在当时按门第授官的制度盛行的条件下，是具有一定的存在的必要性的。
（二）贵族阶层的合并
贵族作为俄国的统治阶层，是在发展中不断融合的。在十六世纪，波雅尔贵族的子弟们也开始凭借服役而获得土地，由此同服役贵族在法律上具有平等的权力，根据这一共性，他们便同原有的服役贵族融合为一体，统称为贵族。在1630年选任贵族也同普通服役封建主合并。1682年沙皇费多尔三世，又焚毁等级文书，废除了按门第授官的制度，服职的年限和是否胜任的原则被提到了首位，从而建立起官僚制度的基础。而到彼得一世时期，所有的俄罗斯服役居民，包括波雅尔贵族在内合并成为一个统一的阶层。“这发生在整个被加强的、消灭差别的、专制政权的作用下，那时甚至大的封地大公的后代也不曾拥有任何比起其他类别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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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3页 ②
（俄）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各阶层史》商务印书馆 1994年版 第114页 ③
同① ④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4页 ⑤
（俄）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各阶层史》商务印书馆 1994年版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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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居民来的优越性，只有沙皇能不依据他们的出身自由地提高一个人和降低另一个人。”①
在1701年的指令中明确指出：服役的人须离开土地去服役，而没有人可以白白的占有土地。②这里所说的土地是作为服役酬劳的田产，也就是说，一个人取得田产是以为国家和沙皇服役为前提和基础的。并且在此时也开始停止以出身为依据对贵族官员进行赏赐。
从1712年起，彼得开始树立军官相对于不服役贵族的特权，命令整个贵族阶层，“每个贵族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给予任何首席军官以首要的地位，并且尊重这一官职。” 而且由于连年的战争，军人的地位相应的提高了，使得军事官衔又总是比民事官衔高。在此时，对于服役人员的酬金也发生了变化，向服役的正规军只支付金薪，而地产已经停止作为服役的酬劳，1714年田产与世袭领地更被宣布成为地主——贵族统一的不动产。于是在专制权力的作用下，所有服役的阶层的合并过程发生了，当时出身成了次要的角色。而在1720年“贵族”这一术语意味着整个世俗封建主的总和（大约14万人。）
（三）贵族阶层的扩大
从这一时期开始，以出身为主的选拔原则，被以个人的功绩为主的选拔原则所替代，一个人为沙皇和国家所立下的功绩，成为他晋级提升的基础。于是，贵族的组成发生了变化，根据服役的功绩和君主的赏赐，许多其他阶层出身的人进入贵族行列，与古老的贵族一起取得了土地和农民，成为其占有者，也成为君主专制的重要支柱。而这一原则本身也加强了贵族专政基础上的君主专制政权。
彼得一世确定了非贵族获得贵族身份的条件。下令从1721年1月16日起所有的青年军官自动升为贵族，于是许多非贵族的军官进入贵族的行列，并且宣布，所有不是贵族出身的首席军官和他们子女以及后代均是贵族。并给他们贵族许可证，这样贵族的头衔，成了最通常的对于服役的奖励。与此同时，彼得一世强调，“一个贵族由于出身的关系，没有任何的特权，只有为祖国服役，在此基础之上，建立比别人更高的更显赫的功绩。”④他曾郑重声明，为国家服役所取得的等级与官衔的优越性，并且经常从非显贵出身的人中或从他在职务上任用的外国人中选拔出身低、功绩卓越的人作为自己的助手。
1722年1月24日，彼得的文武官员等级表开始生效，它完全体现了官僚主义原则，将服役人员分为民事、军事和宫廷三大类，每类14个级别。新法分配了民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4页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6页 ③
同② ④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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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和军事职务，扩大了作为封建国家和君主专制政权的坚实支柱的俄罗斯小贵族的人数，且确立了贵族在社会中无条件占有优势地位。彼得的整个措施导致了统治阶层，也就是俄国贵族的团结，以及他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地位的巩固与加强，于是“所有贵族阶层联合成一个阶层，组成了唯一的统治阶层。”①当然，这样一个等级表自然令原本的世袭贵族无法容忍。虽然在军级表中，有这样的表述：“那些得到首席军官职位的人不是来自贵族，那么谁获得了记载以前的官衔，那才是贵族的本质”。②企图以此作为显贵的氏族与得到赏识的氏族之间的差别，但实际上在国家面前，其本身的权力基本上没有区别。
彼得一世为了改变俄国贵族领主的腐朽习气，从他们的子弟开始着手，下令贵族子弟必须进入各种学校学习语言、文字、航海、筑城学、法学等课程，甚至到外国留学。“谁家的子弟不识字或逃避留学，其家长就要受到严厉的处分。”③当然对此要进行考核，成绩优者，委以重任高官。而且通过“一子继承法”迫使一些贵族子弟放弃安逸的生活，全心全意地为国家服役，以博取功名和俸禄，由此也可以保证政府机关和军队官员的来源。彼得一世本人也亲自从低级官职开始服役，逐渐的晋升，成为俄国贵族的榜样。
三、俄国贵族的黄金时代——贵族的解放
（一）贵族特权的扩大
随着贵族阶层的不断发展，彼得大帝以后的各届政府进一步巩固地主土地所有制，扩大贵族阶级的特权，把广大的土地和大批的农奴分配给贵族地主。而“贵族获得土地，就可以缩短供职和服役期限。”④其实早在1727年，相当一部分俄国贵族出身的军官就被允许可免服役三年，因为在彼得大帝死后，由于俄国海军和陆军的缩减，这些退役的贵族回到了他们的地产之上。而彼得大帝以后的当权者，由于上台执政得到了贵族和禁卫军的支持，皇位的巩固也需要贵族地主阶级的支持，所以他们的统治政策也就必须尽力满足这个阶级的要求。
前面曾经提到过，彼得一世在1714年颁布的一子继承法，由于它导致很多的贵族不能获得不动产，引起了许多贵族的不满。于是，在1730年，安娜女皇颁布赦令，废除一子继承法，使贵族子女获得平分不动产的权利，而不必完全靠工薪过活，并把大量封地指定给贵族作为世袭财产。后来，她还规定贵族地主占有土地的特权，至于其他的“卑贱”的社会阶层则不能随便购买土地；她给贵族特权的另一标志，是在1731年建立了专门的贵族学校，使很多贵族子弟不必首先在陆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99页 Борис Соловъев : 《Русское Дворянство 》 Полигон Санкт-Петерпург 2003年版 第100页 ③
张建华：《俄国史》 人民出版社 2004年版 第43页 ④
孙木成 刘祖熙 李建：《俄国通史简编》 人民出版社 1986年版 第2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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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中服艰苦的普通士兵的兵役，只要从军事学校毕业，就可以直接获得军官的称号，扶摇直上，步步高升。1736年安娜女皇又改先前终生服役的要求，将服役期缩短为25年，从20岁到45岁，在此之后可以退伍，回到自己的地产之上进行经营；1740年又允许贵族在服役期间可以在军事职务与民事职务之间自主选择。
安娜女皇之后的伊丽莎白女皇则又给了贵族各种新的优惠和特权，名门贵胄即便犯了国家刑律，犯有重罪，也可免受笞刑侮辱；1760年更是给予贵族随意把自己的农奴放逐到西伯利亚的权利，巩固了贵族地主任意摆布农奴的权利，便于他们对依附于其的农奴进行剥削；并开设专门银行，向贵族提供低息贷款。
到了1762年2月18日，根据彼得三世的《贵族自由宣言》所有贵族完全摆脱了供职服役的义务，从而有更大的可能性和更多的时间从事自己的经济活动，但自愿在国家机关和军队中继续供职者则可继续留下。贵族地主还可以自由申请出国，不受阻拦。但是许多的贵族仍是认为服役是自己的义务，将为国家服役、担任军官，视为极其光荣的事，虽然他们仅仅服役几年而已。
（二）贵族的黄金时代
到了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她更感受到夺取政权依靠贵族，巩固政权也必须依靠贵族，便愈发加紧了对贵族的争取。首先对1764年6月28日参与政变支持其登上皇位的贵族论功行赏，分别赐予巨款和农奴。其次，维护和扩大贵族土地所有制，大力进行丈量土地的工作，肆无忌惮地掠夺少数民族的土地。1765年，颁布赦令，允许地主在向国家交纳少额现金后，即可将土地归为己有。据统计，到了十八世纪末，贵族掠夺土地达5000万俄亩。①她还没收了教会和修道院的地产，将其转归国家经济委员会管辖，此后不久，又逐渐把这些土地和农民赏赐给贵族。除此之外，其外交、内政的诸多政策也都服务于俄国的贵族。
受到奉行欧洲大陆的政治思潮的影响，叶卡捷琳娜二世实行“开明君主专制”，给与了贵族阶层更大的政治权利。她所实行的地方政权改革，让贵族参与地方政权的管理，任命俄罗斯贵族担任少数民族的总督、省长、州长等要职，满足了贵族地主阶级和城市上层的要求，使他们得以一边经营农业和工商业，一边享受国家优厚的薪金。
叶卡捷琳娜二世在加强贵族专政的同时，把贵族的特权发展到登峰造极。1785年4月21日，颁布了《俄国贵族权利、自由和特权诏书》，这是贵族特权的集成，从法律上确定了贵族是俄国的特权阶层，这个阶层不承担任何国家义务，但却享受一切特权。
诏书赋予乌克兰、白俄罗斯、波罗的海沿岸、伏尔加河流域和西伯利亚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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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引自孙木成 刘祖熙 李建：《俄国通史简编》(上) 人民出版社 1986年版 第3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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