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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11/17 8:18:21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献给艾米丽的玫瑰》中权力规训下被遗忘的“他者”

《献给艾米丽的玫瑰》中,在福克纳所描绘的南方小镇上生活着这样一批底层民众,他们没有可见的身体形态,只是一个个未谋其面不闻其声的背影,他们的每次出现总是由一系列类似“妇女们”“她们”“男子们”“妇道人家”“ 人群”“ 邻家一位妇女”“ 有些人”的模糊概念所指称。他们无声、无名、无形,就像是一场正在播放的电影,规训权力者在华丽的表演,而这些没有身份和地位的民众则是这次电影里面一个一闪而过的广告名词、街头取景,甚至只是充当一个可有可无、没有镜头的道具。

福柯认为,规训权力是一种灵魂技术,它能将服务于自己的思想和观念通过加以规范和传播,使之深入人心,并让规训对象产生惯性的思维方式。这样,社会规范作为总纳一切的力量规定着社会中每个人的行为方式,扼杀着一切敢于挑战权威的个体。小说中这些未被命名,身份低微的“他者”或多或少都参与了权力规训的实施,有的则是权力规训的直接承受者,但规训权力却由少数的人死死的把持着,始终压抑、制约着这些弱势群体,一方面,使得他们不得发声,压抑自己的自由欲望;另一方面,通过“未命名”的方式模糊他们的形体,消减他们的存在价值。 白人至上的思想就是规训权力对黑人实施规训的体现。艾米

丽家的仆人,是一个典型的黑人形象,他在小说中的意象就是“一个花匠兼厨师的老仆人”,一个“上了年纪的黑人男仆”。他最早在小说的第一段就开始出现了,但是直到小说第一部分即将结束的最后一段才给出他的姓名“托比”,而他也是小说中唯一一个有着名字的黑人。其他黑人的形象就更加模糊了。比如,艾米丽去买砒霜时,药剂师的伙计只是被叫做“黑人送货员”;介绍荷默出场的时候,建筑公司带着“一批黑人、骡子和机器来了。”黑人不仅集体没有了姓名,而且规训权力还把黑人和骡子、机器相提并论,这不仅抹杀了黑人自由的身份,贬低了他们的价值,更加暴露了父亲机制下,黑人已经被驯服成为为其霸权统治服务的机器的本质。他的职能仅局限于“拿着购货篮进进出出”。艾米丽死后,“他跟谁也不说话,恐怕对她也是如此,他的嗓子似乎由于长久不用变得嘶哑了。”在当时的南方社会,规训权力除了要求黑人对白人毕恭毕敬外还压制黑人的独立思考的能力,不允许对现实发表不同意见。比如,当艾米丽去买砒霜,药剂师向她询问药品的用途的时候, “爱米丽小姐只是瞪着他,头向后仰了仰,以便双眼好正视他的双眼,一直看到他把目光移开了”规训权力的权威和不容置疑在此显露无遗。规训权力为了保证它的绝对权威性,要么把底层民众驯服得只会讲一口白人爱听的话(街上的妇女们),要么就干脆别说话(黑人们)。 在规训权力肆意纵横的美国南方社会,教育、宗教、媒体都致力生产话语式的规范,以此保证权力机制对底层民众的统治。

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在父权制下毫无价值可言,他们无须被提起姓名,他们甚至都没有姓名。规训权力把他们都驯服成了逆来顺受,一味服从的顺民,更不用谈什么话语权了。当偶尔被主人不经意间提起的时候,他们的价值仅和“一条蛇或一只老鼠”没有什么差别。

当法官斯蒂芬斯镇长又接到人们关于艾米丽小姐家难闻的气味的两起申诉时,小说中是这样描述这个案件的,“一起来自一个男的,用温和的语气提出意见。”仅仅是“一个男的”,就这样一个模糊的概念就盖过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个体。可见,在规训权力下的南方社会,处于社会底层的民众对于当权者来说,价值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们只有在为统治者服务的时候才会得到像“男仆”之类稍微具体的称谓,比如艾米丽小姐在需要有人帮忙的时候才叫出了黑人的名字:托比!

但是对于贵族,事无巨细都作了详尽且生动的细节描写。一八九四年的镇长是“沙多里斯上校”第二代人镇长和参议是“思想更为开明的” 镇长是“年已八十的法官斯蒂芬斯镇长”“高贵有势的格里尔生家”就连爱米丽父亲的炭笔画像也是“一脸深刻沉思的表情”当药剂师朝下望了艾米丽一眼的时候,“她回看他一眼,身子挺直,面孔像一面拉紧了的旗子。” 为了解决艾米丽小姐家难闻的气味,文中有一段这样的描述更加可以充分的展现规训权力下底层民众被遗忘的“他者”形象。“有四个人穿过了爱米丽小姐家的草坪,像夜盗一样绕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