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脱的负罪感和惧死情结──浅析《祝福》祥林嫂悲剧的内因 下载本文

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5/20 1:34:28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无法解脱的负罪感和惧死情结──浅析《祝福》祥林嫂悲剧

的内因

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中的祥林嫂是一个典型的旧中国农村劳动妇女的形象。祥林嫂的一生是惨遭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的精神摧残的一生。传统的分析认为,造成祥林嫂的悲剧的根源在于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这固然不错。但我以为,如果要全面地认识其悲剧的原因,仅此一点,是不够全面的。

我们都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有他的两方面原因──内因和外因。而外因又往往是通过内因起作用。这两者相辅相成,密不可分。而具体到一个小说人物而言,他(或她)的每一个举动(行为),也必有它的内外因。从小说的要素来讲,环境是外因,人物(心理)是内因。所以,说祥林嫂的悲剧(寂然死去)的原因就在于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这仅是从行为发生的外因,也即社会环境而言。那么,其内因到底是什么?通过对小说人物的语言、行为、心理活动等方面剖析,不难发现,祥林嫂的悲剧的发生,其内因是在于她内心的深深的负罪感(对她儿子的无法忘怀的负罪感)和对死的抹不去的恐惧感(即惧死情结)。下面就具体谈谈这个

问题:

一、从语言方面看祥林嫂的负罪感

《祝福》中最为典型独特的语言,便是祥林嫂多次讲述“狼吃阿毛”的故事。文中共写了祥林嫂三次讲故事:对四婶讲;对镇上的人们讲;自语阿毛故事。这每次讲的“狼吃阿毛”的故事,其开端是千篇一律的:“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考察这段“开场白”,我们会发现两点:一点是从叙述角度看,叙述阿毛的故事,却从“我”开始,先叙“我”,再及阿毛,在故事中,“我”成了主角,成了线索,而非阿毛;第二点是从叙述的语言结构看,开端的这一复句间总的关系是解说,其中心句是“我真傻,真的。”结合这两点看故事的叙述目的,可以看出,祥林嫂讲“狼吃阿毛”的故事,其意不在于渲染阿毛死得如何凄惨,以博得人们的同情,而在于表白自己是如何的“傻”,这是她在深深地自责,是她对阿毛的不可解脱的负罪的忏悔。

所以,祥林嫂的“狼吃阿毛”的故事,不但对四婶讲,对大家讲,对自己讲,对镇上的小孩讲,而且还对着与阿毛有关的“小篮”、“豆”等讲。因为她讲故事,纯粹是一种个人行为,并不会在乎别人的反应。也正因为如此,祥林嫂讲“阿毛”的故事可谓讲得“入神”,“直着眼睛”讲,“只是反复”地向人们讲,讲到听的人“听到就烦厌得头痛”还是要讲。

二、从行为方面看祥林嫂的惧死情结

一直到柳妈与她的那次“深谈”之前,祥林嫂的内心,还是只有对阿毛的负罪感。至于惧死情结,是柳妈带给她的,这一点,可以从祥林嫂与柳妈谈话伊始阶段得到证明。

《祝福》第88、89段写到:腊月三十以后就忙起来了,然而这回,祥林嫂除烧火之外,没有别的事,却闲着了,坐着只看柳妈洗器皿,微雪点点的下来了,“唉,唉,我真傻。”祥林嫂看了天空,叹息着,独语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