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骆驼祥子悲剧性 下载本文

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11/18 15:38:25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妞的死更是对他的生活产生重大的变化。卖车还钱。祥子不再想从拉车中得到光荣和称赞,从此走上了自暴自弃的道路。他不仅吸烟,喝酒。而且更重要的是失掉了劳动者赖以生存的本钱,健康很纯洁。

祥子的人生理想除了买一辆洋车外,还希望凭自己的诚实劳动成家立业,可是现实婚姻生活和样子的愿望大相径庭。 车厂老板的女儿虎妞主动和祥子亲近,后来还嫁给了他。这种强加于他的爱情和婚娶,非但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幸福和喜悦,反而使他陷人了说不出的委屈和耻辱—粉碎了他凭自己诚实的劳动成家立业的生活蓝图。对于虎妞这种半是诱骗半是委身的纠缠,作家用这样的“艳遇”突出了曾经洁身自好的祥子精神上已经堕落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另一方面,小说渲染了祥子在小福子纯真爱情面前的犹豫。即使当他一度鼓起勇气要与她结合时,盘算的也仍然是“她可以不管二强子(她的爸爸),也可以不管两个弟弟,她必须来帮助祥子”。作家以真实到近乎残酷的刻画,撕开了生活的窘迫所造成的祥子品格上怯弱、低下、自私的一面,从更深的层次上写出生活把他摧残到何等可悲的地步。作者在刻画这个普通人物时,以人物的平民性,事件的平凡性和内在的悲剧性构成对社会生活和生活中的悲剧具有普遍意义的艺术概括。这样的悲剧作品,能够深化读者对生活的认识,而且由于使他们感到其中所描写的既平淡无奇又感同身受,从而激起更多的醒悟和震惊,由此产生的悲剧效果也就特别强烈持久。 (二) 悲剧原因二:社会

人是社会中的人,受社会的制约,他的人生道路,是由他所处的社会环境和社会地位,他与社会的各种联系决定的。祥子是社会中的人,虎妞也是社会中的人,虎妞固然对祥子造成伤害,但是个人是“不能成为他人悲剧的原因的”。当我们看到虎妞对祥子伤害的偶然性时,也不难看到祥子的悲剧时他所生活的时代的产物。

除了婚姻,对于祥子的打击,首先来自军队特务机构。第一辆车被北洋军阀的逃兵夺走,准备买第二辆车的积蓄又被国民党的特务孙侦探敲诈去。他顺手牵样敲诈了祥子买车的钱。祥子万分愤怒,但是困惑的是祥子只是自己没招谁惹谁,何以受人欺负?他思想上只知道不招惹人就不该受欺负,而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没有公道的社会里。再那样一个社会里,像他那样既无权势又无财势,而且不能审时度势,如莽牛乱撞的人,虽不伤害别人,也注定要遭殃的。决定了任何打击都可能而且可以任意的落在他的头上。这些事情突然发生,但是通过这些表现出来的,却是事态发展的必然趋势。 城外打仗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十来天,为了贪图几个钱,祥子大着胆子拉车去西郊,刚出城门,就被逃兵连人带车都抢走了。作品写出了那是一个军阀混战的年代,打仗不断的骚扰着人们的生活,威胁着人们的安全。作品又提到逃兵如果被村中的人们捉住,至少是活埋,从人们对逃兵的深恶痛绝,透露出这些军队曾经如何残酷的蹂躏过人民,在这样动荡不安,反动军队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年代里,祥子的这场厄运,不过连年战乱给人造成的浩劫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 本来,孙侦探跟踪的是祥子的主人曹先生,与祥子毫无关系,敲诈祥子更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可是既然碰到了,“祥子时遇到了点上,活该!”祥子的社会地位,决定了任何打击都可能而且可以任意的落到他的头上,他们来的越是偶然,越能反映这样打击的必然。祥子个人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人创造了社会,创造了文明;而社会的文明又作践着人、毁灭着人。”这种二律背反的悲剧性矛盾使祥子的个人悲剧性蒙上异常悲凉的色彩。 (三)悲剧原因三:自身

悲剧无国界,世界上每一块土地都可能成为悲剧的舞台,希腊有俄狄浦斯,英国有哈姆雷特,德国堂吉诃德,俄国有安娜卡列尼娜,中国有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些悲剧德发生,仅仅归咎于社会和文化显然有失偏颇。在追责悲剧根源的时候,我们只将社会和文化当作挡箭牌,把悲剧的成因推卸给“人吃人”的社会和“国民性”,而忽视悲剧与人(人类)自身的密切联系,许多悲剧与社会无关,与文化无关,完全是人(人类)“咎由自取”。这样,“我么的话题必将从社会、民族转移到人性”。内因是根本,外因是第二位,从这个意义上说,《骆驼祥子》的悲剧是性格悲剧。祥子的悲剧除了外在因素,更主要的是来自祥子自身的双重性格。

1、乐观与盲目

祥子从乡间来到城市,对生活满怀热情和乐观态度,即便车丢了、钱被劫,依然不懈努力,但是他无法认清灾难的社会根源,不知道个人的努力比起社会沉重的压迫是多么微不足道。即使是有了自己的车子并且始终保持者,又何尝能够摆脱那些压制而真正成为独立自主,幸福生活的劳动者?这种不切实际的打算,使他始终陷入盲目的黑暗,一切真正的努力化为毫无意义的泡沫,等待他的只能是失败和悲剧。 2、勤快与保守

为了凑够买车的钱,祥子勤快地奔跑,他第一次买的车是他“从风雨里咬牙,茶饭里自苦”的总报酬。但农民的狭益意识,使他为了钱冒险到战火四起的西郊拉车,结果连人带车被劫了。而为了再买新车,又不断埋头苦干,当钱攒得差不多的时候,又被特务敲诈了,假如祥子听高妈的话,把钱存进银行或者放高利贷,就不会遭此灾祸。天天把钱放在手心才觉得舒坦,正是小农保守的典型心理和性格特征。 (四)悲剧原因四:命运

宇宙到底有没有上帝?或者真神?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有神,但我相信命运。正如有句话所说命由天定,事在人为。冥冥中,有些事情已经注定。老舍说:“世界上最古老的悲剧总是命运怎么捉弄人,摆布人;天意如此,无法逃脱。”虽然老舍不相信这套宿命论,他笔下的祥子却在遭受厄运,经常怀疑命运的公平。虽然老舍“不相信这套宿命论”,但是他笔下的祥子却连接遭受命运的作弄。

祥子打定“是福不是祸,今个儿就是今个儿”的心眼,冒险拉车上清华,中途连车带人被捉去。“祥子落了泪!他不但恨那些兵,而且恨世界上的一切了。凭什么把人欺侮到这个地步呢?凭什么”?祥子不明白。当祥子想到牵上三头骆驼去卖,再买回新车时,他得意地“承认自己是世上最有运气的人”,“忍不住地笑出来”。高妈建议祥子放高利贷,祥子坚决不干,认准“自己有命买得上车”,可同虎妞发生性关系,既不敢去见刘四爷,又不能逃离,他沮丧不已,“这样的一条命,要它干吗?”于虎妞结合,祥子更加清楚意识到,“命是自己的,可是命却叫别人管着”。祥子本想“不认命,就得破出命去”,结果却像“误入罗圈了胡同,绕了个圈又回到原处”。厄运使祥子想到了命,服从命运的安排,命运成为他不幸的叹息和慰藉。

三、骆驼祥子悲剧的意义

《骆驼祥子》通过祥子的悲剧,警醒那些生活在下层的人们,希望他们能正确地认识自己,清醒地对待严酷的社会现实。对于文学作品,不论是在创作过程,还是在欣赏过程中,总是伴随着人们的强烈感情。这样才能“醒人并且扩大人心的领域”。同时,任何作品总要展现人的理想,特别是作者对生活的理解。老舍先生通过对市民生活的描绘,写出了善良的小人物的悲剧,从祥子的厄运中,使读者痛定思痛,探索人生的价值。

当我们憎恶盘剥祥子的社会时,也震憾于祥子的不觉悟。作为一个没有觉悟的个体劳动者,尽管他怀着改善自己生活地位的迫切要求,却完全不懂得什么才是解放自己的正确道路。他从来没有想到应该大家团结起来进行斗争,而仅仅是执拗地幻想凭借个人的要强和努力达到自己的人生目的。他的人生理想是狭小的,他的斗争是错误的。结果使自己远离了周围的朋友,孤独无援,更加无力地抗拒一次又一次打击。既然“要买上自己的车”成为他奋斗向上的全部动力,以至于是他生活在世上的唯一目标。那么,在逐渐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实现这样的要求后,他失去的就不单是一个理想,而是生活的全部意义,从而必然陷于精神崩溃的境地。盲目的个人奋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失败命运,正像作品中所比喻的,“好像是拉洋车为了抄近道误人了罗圈胡同,绕了个圈儿,又绕回到原处”。这就更加增添了他的不幸,并且给人以沉重的窒息之感。小说的末尾,明确指出祥子是“个人主义的末路鬼”,在深切的惋惜之中包含了尖锐的批判。作品在控诉旧社会吃人的同时,也宣布了企图用个人奋斗来解放自己的道路的破产。这就比之一般的暴露黑暗现实的作品,具有更深一层的思想意义,社会意义和历史意义。 (一)思想意义

城市底层社会是一个不为一些作者和论家所熟悉的世界,城市贫民也是常常为人们所忽视的社会阶层。在《骆驼祥子》中,老舍先生通过描写祥子的奋斗、失败及最后走向堕落的轨迹,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活生生的旧北平的人力车夫形象,也为我们贡献了现代文学史上难得一见的旧都市底层贫民的艺术典型。“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小说一开始为我们展现的祥子是一个青春健康乐观美好的

形象。如小说描写其外貌,描写他拉车,无不光彩照人。但小说更多的是描写祥子的美好心灵,如他在曹府拉车不小心翻了车,摔伤了主人,碰坏了车,他引咎辞工,还以退工钱作为赔偿,表现出一个劳动者的责任心和荣誉感。又如在严冬夜晚的小茶馆里,他给老马祖孙俩买羊肉包子充饥,表现了对苦难同伴的真诚的关切和深深的同情。即使他和虎妞结婚以后,还坚决要以自己的劳动来谋生存,而不愿意过不劳而获的生活。凡此种种,都显示出一个正直、善良、热爱生活的劳动者的美好品质。然而,这一切最后都彻底地丧失殆尽,祥子终于由一个青春、健康、正直、善良的劳动者,沦为堕落、自私、病态的“个人主义末路鬼”,一个“仿佛在地狱里也能作个好鬼”的祥子,在短短几年间变成吃、喝、嫖、赌、懒、狡猾的行尸走肉般的无业游民。从祥子的悲剧中,我们看到了黑暗社会是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吞噬的。祥子悲剧告诉人们一个真理:在黑暗的社会中,一个人想凭自己真诚的努力获得生存的愿望是永远不会实现的。这就是祥子形象所揭示的思想意义。 (二)社会意义和历史意义

小说向我们展示的祥子的赤裸裸的毁灭过程,不仅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社会悲剧,而且让我们通过故事表象,更深切地感受到祥子悲剧对人性和人格的毁灭。祥子是北京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他的理想和愿望也非常普通——他想拥有一辆自己的车。可是,这个地狱般的社会不但吞噬了他的车,还剥夺了他作为一个车夫的基本的权利(他已失去了作为一个车夫的必要条件),甚至,他还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的生存权利。一个有铁扇面似的胸和直硬的背的年轻人,却只能被喝道:“哥儿们!我告诉你一句真的,干咱们这行的,别成家,真的!”“连它妈的小家雀儿都一对一对儿的,不许咱们成家!”居然连延续自然生命的起码权利都没有。更可悲的是,他又不得不沦为满足虎妞性需求的工具。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金钱。是金钱剥夺了他们延续生命的权利,是金钱使祥子沦为虎妞的工具,并夺走了他的健壮。祥子人格的堕落过程,也是一步步被金钱吞掉灵魂的过程,因此阮明最后被祥子以60元出卖,实在是在金钱法则下的合理结果。不仅是祥子,其他诸如二强子卖了小福子,阮明出卖曹先生,无一不是金钱侵蚀下人性扭曲的体现。小说中这种金钱绞杀人性的功能被描写得淋漓尽致。老舍先生从一个普通车夫的吃、喝、拉、撒等日常生活以及他的家庭私生活等基本生活方面的描写中,生动展示出祥子悲剧深广的社会生活内容和黑暗社会对人性的扭曲,从而为我们揭示出祥子悲剧的社会意义和历史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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