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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商周时期兵器上的乳钉纹

作者：韩金秋 杨建华

来源：《文物春秋》2010年第05期

【关键词】商周时期;兵器;乳钉纹;分类;起源

【摘要】纹饰是青铜器研究的重要途径之一。本文对商周时期兵器上的乳钉纹做了专门研究,从分类、时间、空间、起源等不同角度做了解析,确认乳钉纹是商周兵器上的重要纹饰之一,它的起源、发展、演变与北方文化、中原文化以及西方青铜文化存在密切的关系。

商周时期,青铜兵器上的纹饰多种多样,不同种类的纹饰所装饰的兵器不同,所属的考古学文化亦有所差异。如饕餮纹常常出现在军事礼器——钺上,为中原文化所常见;而粟点纹则通常装饰在刀子、短剑上,是北方文化的特质。但有一种纹饰——乳钉纹,在中原、北方文化中都有发现,而且所装饰的兵器种类繁多。本文即对兵器上乳钉纹的相关问题试做探讨,以作引玉。 一、兵器上乳钉纹的分类

有乳钉纹装饰的兵器,按照使用方式可以分为横击、直击、防护三大类。 1、 横击兵器

有钺、长体刀、管銎斧、戈等。根据所处位置以及排列方式的不同,可将乳钉纹分为如下几种类型:

A型 乳钉纹位于器身后部,沿与■平行的方向纵向排列一排或二排,根据器身其他纹饰的差异,可分为若干亚型。

Aa型 无其他纹饰。有钺、长体刀。钺上的乳钉纹均为两排,标本台西M112∶1[1],铁刃断失(图一,1);标本西安文物商店移交2件[2],乳钉纹在长方形方框内(图一,2、3)。长体刀乳钉纹为一排,标本石楼南沟出土[3](图一,4);标本绥德后任家沟出土[4](图一,5);标本白浮M2∶24[5](图一,6)。

Ab型 乳钉纹左侧对应三角形纹饰。有钺、管銎斧。标本花园庄M54∶92[6](图一,7),标本殷墟西区M1713∶7[7](图一,8),标本保德林遮峪墓葬出土[8],饰乳钉纹4个(图一,9)。

Ac型 乳钉纹左侧对应凸棱纹。有钺。标本扶风吕宅出土 [9],凸棱纹与乳钉纹组合成“蚱蜢纹”(图一,10)。标本老牛坡86XLⅢ1M41∶51[10],饰人首状乳钉纹3个(图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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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型 乳钉纹左侧对应蛇形纹饰。有钺、戈。标本淳化坊坡村出土[11](图一,12)。标本旬邑下魏洛M1∶16 [12],乳钉4枚呈半月状分布(图一,13)。标本竹园沟M4∶106[13],中脊上下各有凸弦纹一条,大致与援刃平行(图一,14)。

Ae型 乳钉纹右侧对应弦纹条带。有管銎斧。标本小山东庄M1∶5[14],饰乳钉纹3个,后饰三组凸弦纹(图一,15)。

Af 型 乳钉纹为夔纹的辅助纹饰。有长体刀。标本殷墟西区M1713∶94[15](图一,16)。 Ag型 乳钉纹右侧有两道粟点纹。有管銎斧。标本1973年西安征集[16](图一,17)。 Ah型 乳钉纹中间有一道凸棱纹。有戈。标本淳化郑家村出土[17](图一,18)。

B型 乳钉纹位于器身后部和管銎上,沿与器身平行方向排列,为圆形和长条形条带组合。有管銎斧。标本大司空M539∶4[18](图二,1)。标本兴城杨河窖藏出土[19](图二,2)。安特生也著录一件[20]。

C型 乳钉纹位于管銎上,乳钉数量为1～2枚。有啄戈、管銎斧。标本南山根M101出土[21](图二,3)。标本1975年宁城出土[22](图二,4)。标本包头土右旗出土[23](图二,5)。 D型 乳钉纹位于器身后部,数量较多,呈山字形排列。有戈。标本竹园沟M1∶264[24](图二,6)。

E型 乳钉纹位于内部,数量较多,呈长方形排列。有戈。标本安阳后冈圆形祭祀坑H10∶2[25](图二,7)。 2、 直击兵器

有铍、短剑。根据所处位置以及排列方式的不同,乳钉纹分为如下几种类型: A型 乳钉纹位于格部,一般2枚。有铍、短剑。铍均出自盘龙城遗址[26],有标本PWZH6∶2(图三,1)、PYWM11∶44(图三,2)。短剑有标本朱开沟M1040∶ 2[27](图三,3),标本伊金霍洛旗出土56·2·192[28](图三,4)。

B型 乳钉纹位于柄部,纵向排列数枚。有短剑。标本甘泉阎家沟墓葬出土[29](图三,5)。北京征集的一件传出自榆林的兽首短剑也有这种纹饰[30]。

C型 乳钉纹位于铃瓣上,一般有4枚。有短剑。标本锡林郭勒盟征集[31](图三,6)。 3、防护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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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类仅有胄一种。乳钉纹位于器身的边缘上,数量较多,排列一周。标本南山根

M101∶29[32],胄的前后开口口沿上分布扁平的乳钉纹(图四,1)。南山根东区石椁墓出土铜胄的乳钉纹与之相同[33](图四,2)。

纵观以上三类兵器上的乳钉纹,以横击类兵器的乳钉纹类型最为丰富,数量也最多,可以说是有乳钉纹装饰兵器中的主体,其他两类则居次要地位。在横击类兵器中又以A型乳钉纹为主,不仅类型多,而且兵器种类多样,当时的所有横击兵器都可见到乳钉纹,而横击兵器又是当时兵器的主体,可见横击A型乳钉纹在商周时期兵器中的重要地位。 二、兵器上乳钉纹的时空特征

本节将从时空两个维度对兵器上的乳钉纹做分析。 1、分期和发展阶段

商周时期的乳钉纹兵器多数出土于墓葬中,有伴出的陶器或者青铜礼器以供断代。馆藏品和征集品的年代可以依据年代明确的同类器确定。据此,可将其年代分为六期。

第一期 朱开沟M1041属朱开沟遗址最晚阶段——第五段遗存,该墓葬中出土典型的商式戈,约相当于二里岗上层晚期[34]。对盘龙城PWZH6、PYWM11两个单位的年代,我们赞同蒋刚的观点[35],为二里岗上层时期。对藁城台西M112的年代,杨锡璋先生认为属早商最晚期,即相当于殷墟一期[36] ,已成定论。综上,本期相当于二里岗上层阶段,最晚到殷墟一期。

本期为兵器上乳钉纹的初始阶段,只有横击Aa型、直击A型,兵器种类只有钺和短剑、铍。

第二期 有花园庄M54、大司空M539、石楼义牒琵琶塬墓葬。前两座墓葬为殷墟二期典型中型墓,出土大量青铜礼器,也伴出陶器,对其年代学界没有异议。义牒琵琶塬墓葬可供断代的有商式青铜礼器,朱凤翰先生认为属殷墟二期[37]。伊金霍洛旗出土的短剑刃部形制以及柄、刃比例与青龙抄道沟羊首剑相似[38],后者出土的刀子与殷墟二期的小屯M5∶690形制相近,伊金霍洛旗出土短剑的年代也应相距不远。兴城杨河管銎斧与大司空M539同类器相似,年代应相当。综上,本期相当于殷墟二期,个别遗存可晚到殷墟三期。

本期为兵器上乳钉纹的发展阶段,第一期已经出现的兵器继续发展,新出有横击Ab型、B型,直击C型。兵器种类新增了长体刀、管銎斧。

第三期 有殷墟西区M1713、老牛坡86XLⅢ1M41、小山东庄M1、保德林遮峪墓葬、甘泉阎家沟墓葬、淳化郑家村及包头土右旗等遗存。殷墟西区M1713为殷墟四期典型墓葬,已无疑义。对老牛坡86XLⅢ1M41的年代,我们赞同张天恩先生的观点,定为殷墟三期[39]。保德林遮峪墓葬中出土商式青铜礼器,有殷墟四期风格。小山东庄M1中出土鼎簋组合,年代应属晚商晚期。甘泉阎家沟墓葬中出土的青铜礼器也为晚商晚期风格,也出土大量北方系青铜器,根据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