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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七届国际柳宗元学术讨论会交流论文

柳宗元的无奈人生

山西·永济

李跃峰

[内容提要]永贞革新失败后,柳宗元开始踏上备受煎熬、忧愤孤独的人生历程,沉重的打击使他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剖析他的精神历程,从革新失败精神失意;居无定所;心空即佛;寄情山水;闲暇无奈,创作诗文;疾病缠身;亲情失意,家庭不幸;施展抱负等几个方面加以论述来揭示柳宗元的无奈人生。

此从永贞革新失败后,柳宗元被贬到距京都长安数千里外的

“永州之野”,生活在“窜身南楚极,山水穷险艰”的荒凉之地,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压迫和打击,长期处于忧郁、愤懑之中。社会的动荡与灰暗,使他忧虑孤独,心灰意冷,不知所措。从此就开始了他人生无奈的困苦历程。

革新失败 精神失意

司马贬谪荒远,是柳宗元无奈人生的起点。永贞革新的失败,他的同党就成了朝廷的罪人,受到当权派的排斥,被迫离开权力中心,离开京城,把他们贬放到荒远的地方,给了个编外小官作。他们不仅从权力的中心被逐出,而且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打击和迫害,不仅结束了踔厉风发、声明远赫、交往广泛、紧张忙碌的政治生活,而且备受冷落、威胁,诚惶诚恐。种种反差,种种无奈,种种忧伤,纷纷而来。受尽不堪的 打击与折磨。在哪万分复杂的

形式下,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甚至会祸及满门。整天提心吊胆,使他不知所措。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即使有怨言也不能发,只能服从摆布,任其发落。他只想迅速逃离,躲避那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柳宗元初贬邵州刺史,他觉得尽管偏远,但对于这位失意、遭陷、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罪人来说还有点聊以自慰。他踌躇满志,到地方得以历练,积累经验,建功立业,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不料,在上任途中,却得到加贬永州司马的诏命,直接打破了那种不乏趣乐的迁徙之旅,又一次给了柳宗元一沉重的打击,仿佛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几乎就是灭顶之灾。这一打击彻底粉碎了他在州郡干一番事业的期望。因为他已不再是方面大员了,就连司马都不是,只是“置同正员”的闲官,成为只拿正六品俸给而没有实际作为的闲人。

他在《酬曹侍御过象县寄》这首诗中所表达的“不自由”,应该是他贬居永州十年期间的真实的生活写照。大家可以探索他在永州所写的山水田园诗的心灵轨迹,不难看出,为什么那么多的诗文题目标出随某某官员出游至何地方,因为他是“縲囚”,是“罪臣”,是“僇人”,是不能随便自由行动的,只有借助其他官员外出游览,他才可能开羁绊之“锁”,获得暂时的“自由”行动。“不自由”无异是人生的最大悲哀。我们往往从柳宗元的山水诗句里,能感到那种悲痛与伤情,隐隐作痛,因而其山情水意也就蒙上了

浓浓的悲剧色彩。

政治失意的孤独,更使他刻苦铭心,也给他带来了一生的厄运。“八司马”事件的沉重打击,终于把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柳宗元心中还有一个沉重的包袱和心理负担,特别是当其遭受贬谪之后,“辱先”之责时时折磨着他的身心。因为,在他之前,柳氏家族在当朝为著族,更是河东薛、柳、裴三大望族之一,在初唐时达到鼎盛,仅高宗一朝,“并居尚书省二十二人”,上溯历代,朝中为官者大有人在不计其数。这种影响对柳宗元也是巨大的,因而,这种大族观在给柳宗元带来一定荣耀的同时,也给他带来极大的精神压力。可见,柳宗元认为自己遭受贬谪,对于整个柳氏家族是一件蒙羞的事。在《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中写道:“宗元不谨先君之教,以陷大祸,幸而缓于死。既不克成先君之宠赠,又无以宁太夫人之饮食,天殛荐酷,名在刑书。不得手开玄堂以奉安袝,罪恶益大,世无所容。”《志从父弟 宗直殡》中写道:“兄宗元得谤于朝,力能累兄弟为进士。凡业成十一年,年三十三不举。”对于自己遭受贬谪,使先人蒙羞,族人受到牵累深感内疚。无奈至极,柳宗元只得从其他方面来寻求心理的平和。 元和十年正月,柳宗元终于盼到奉诏回京的喜悦,“今我始北旋,新诏释缧囚”。既然获释北归,那么就“许国无淹留”,尽快回朝廷效力,心中欣喜,脚步轻快。“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期。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然而,事与愿违,后来得到的并不是他想象的结果。他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