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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需要心灵的救赎

作者：殷汝姗

来源：《电影评介》2010年第22期

[摘要]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从拍摄手法，影片剪辑，情节设置等方面层层烘托，通过一场震撼到近乎完美的在体制化社会下对心灵的自我救赎，让无数现代人反观自己早已习惯去适应的生活,接近并感受灵魂找到出口般的自由。 [关键词]体制化 自由人 英雄 救赎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曾获1995年奥斯卡最佳影片等7项提名。当年与其竞争最激烈的便是《阿甘正传》,两强相争,必是刀光剑影。该片虽然最终没有获得当年的奥斯卡,但在深爱她的人心中,她的璀璨早已超越了任何一座小金人的光芒。

好电影都有一种魅力，会让人在电影放完之后沉浸其中，直到银幕上最后一个单词消失。艺术的真正价值，一定要被欣赏者从安静地端详之中领悟出来，这价值升华大脑，敏锐双眼，涤荡了自己生命和心灵的归处。本片看起来像是安迪的一个传奇经历，但是他也只不过是整个舞台上一个理想化的个体而已，而这个舞台，和舞台所容纳的一切才是影片真正想要表现的。这部影片确实是为数不多的依靠艺术性和娱乐性双重特质同时征服了所有观众的典范。 电影改编自史蒂芬金的小说《丽塔海华与肖申克的救赎》，故事发生在1947年，被指控谋杀妻子和情夫的安迪毫无悬念的锒铛入狱。安迪之前是个成功的银行家，狱中的他坚忍沉默，但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洗去不白之冤的机会。在逐渐赢得狱友的信任和参与典狱长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后，安迪被调任图书馆做管理员助手。为了增加藏书量，扩建图书馆，他坚持每周一封寄到政府的申请，坚持了6年。最终赢得拨款和大量额外捐赠。而雪耻的坚定信念更支撑他做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一切。19年里，用一把手掌长的小锤子挖通了“瑞德发誓得挖上600年”的越狱之路，故事像是现代版的《基督山伯爵》。蒙冤在他口中轻飘的像一句玩笑：谁都可能沾染霉运，刚好轮到我，像被卷进了龙卷风，只是没想到刮了这么久。举重若轻，云淡风轻。

本片不管是在拍摄手法、构图、编剧情节上，都有许多典型的美国文化，非常传统，不定期贯穿其中。安迪这个角色几乎就是为蒂姆?罗宾斯而设的，忧郁深沉、思维缜密、心机深重、坚忍果决，安迪在各个阶段的精神状态，也被他演绎的非常精准。黑人老囚犯瑞德也是一个典型的配角，串联着整个剧本人物的命运，并且以一个群体领导者的形象，一步步带领着一众角色烘托出主角的轮廓。本片还有很多出色的配角，包括典狱长诺顿和文盲“Dumb-ass”以及狱友Heywood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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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节安排上，影片采用典型的四段式结构，原著作者史蒂芬金用“石头”这个有些另类的线索勾画出这个故事。四个阶段的意境也被导演比较精致的表现出来。

让我记忆深刻的细节并不少，比如当典狱长找到安迪藏有石锤的圣经，翻开后正好是《出埃及记》；安迪冒险闯进广播室播放的《费加罗的婚礼》第三幕，正是苏珊娜和伯爵夫人的二重唱，两人打算合写一封信，一起让花心的伯爵落入陷阱的计划，等等。

整部电影最激动之处，是安迪将自己反锁在监狱长办公室内，通过广播播放《费加罗的婚礼》。美妙而激越的女高音在监狱上空回旋，逼仄的囚室，荒凉的空地，四处翻涌着激动而沉醉的心灵。安迪露出满足而怪异的笑容——这是片中第2次出现的这样的笑容，意味深长。老布与安迪不同的命运正是表达了同样的观念：真正的自由不仅是身体的自由，更是心灵的自由。这就是《肖申克的救赎》针对体制化而散发出的芳香思想。

除了思想上无时无刻的震撼，本片的拍摄手法也十分相得益彰。可以概括为：

一个精彩剪辑：四个镜头环环相扣，毫无废墨。镜头1，安迪重获自由，到银行用莫须有户头取走37万诺顿——19年的遣散费，并轻松寄出指证典狱长罪恶的物证。切换镜头2，一男子拆开物证信封，身后电话铃响起，同事接听道：早安，波特兰号角报。切换镜头3，震惊地看到报纸头版头条《肖申克监狱贪污谋杀》，典狱长惊厥回望墙上妻子暗示宿命的绣品“主的审判迅速降临”。切换镜头4，门外警察传讯，典狱长绝望饮弹。

两个难忘镜头：1，画面进入监狱，摄影师用俯拍全景长镜头一贯到底，一气呵成，将肖申克监狱全貌展现无遗，而这也将是主人公安迪与之斗争的环境。2，主观视角仰拍监狱大门，从外到内，从光明到黑漆一片，具像安迪接下来的生活。

三个难忘的场景：1，安迪冒死为狱头办私事，条件是给干活的兄弟们每人三瓶冰啤酒。夕阳下短暂的休息让大家沐浴自由，哪怕只有片刻。2，安迪播放黑胶片《费加罗的婚礼》清澈高亢的女高音响彻牢房内外，直窜云端。就在这一瞬间，肖申克众囚徒仿佛重获自由。3，塔丽海华——梦露——碧姬?芭多 ，时代美女烙印的年华流逝。《七年之痒》这部经典拍摄于1954年，正是安迪挂海报的前3年，这样的小细节很抓人，很体贴观影者情绪。

肖申克其实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英雄，是我们都渴望成为的人。绝大多数平凡的我们，早已没有力量和勇气去抗争，去坚持，去希望，我们得过且过，在体制内权衡自己的利益，满足于自己的生活，就象那个老人满足于监狱的生活一样。安迪的出现，让我们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样改变和扭转，每个人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我们感动于安迪冒险放《费加罗的婚礼》，这经典的抗争其实反应了我们内心的渴望，我们也渴望忤逆，渴望颠覆越来越麻木于沉溺的一切，可是，大多数平凡如我们只能在电影里羡慕别人的精彩，在电影里热血沸腾，我们羡慕安迪因为我们自己的一味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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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说过：这个世界有一切高墙都关不住的东西，它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那就是希望。这十九年里，安迪给自己打磨了一套象棋，请狱友喝了啤酒，建立了一座图书馆，做过假帐，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挖通了一条隧道。

体制化是很可怕的，安迪描述了它的特性：“一开始你恨它,它剥夺了你的自由;接着你会慢慢的习惯它,熟悉它;最后你会离不开它,离开它你将象老布一样不知所措。”但人的可悲在于他们惯性反应式的适应性，没有真正的精神追求。其实在肖申克监狱里，包括狱警，也只有安迪一个自由人。反观现实，我们是什么？我们只是消费者，父亲，女儿，丈夫，员工。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白天适应体制，晚上谩骂体制的悲情群体，又有几个人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作为人我们被赋予思考能力，但我们却用它来措辞谩骂强加于己身的各种体制，抑或选择铺天盖地的娱乐来麻痹自己，视思考之天赋如敝屣，如此利用这天赋，那么人似乎活得并没有动物坦然。每每失眠时的空虚感是这种人——多数人的“弱小心灵”所承受不得的。最后，发现有机会可以跳出给自己设限的体制时，却开始却步了。

什么样的人是自由人？我认为这个人至少要有足够的理性，有能为社会创造价值的职业，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他们所追求的是自己真正想追求的。 电影里最经典台词莫过于这句：

你被体制化了吗？你在“肖申克”，一个让人绝望的地方吗？你向往芝华塔内欧吗？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阴霾日子里，悠闲地散步；我们要用那把希望的小锤子挖向通往芝华塔内欧的地方。

影片结尾是典型的好莱坞式的结局——瑞德获释出狱，但很不习惯人间的生活，想起安迪临走时给他留的话，于是他按照安迪的指示拿到钱和地图，去找安迪，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一座小岛、一只木舟、一间旅店，这是安迪在狱中向往的生活，而我们在影片最后就看到这样的情景，甚至比想象中更美。海天一色，安迪置身其中，脸上闪现着自由的光芒，恍如隔世，当老朋友相逢一笑时，我却有种莫名的感动——我知道这是好莱坞制造，但我仍然感谢好莱坞。《阿甘》是一个梦，《救赎》是一种生活。生活比梦简单，但远比梦境残酷。 生命是一种简单的选择：\忙着去活或是忙着去死\（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肖申克的救赎\是简单生活中值得一再回味的东西。相信自己，不放弃努力，不放弃希望，静心等待生命中属于自己的辉煌，这就是肖申克的救赎，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的心灵的出口。 作者简介

殷汝姗，西北大学文学院电影学09级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