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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4/27 15:11:36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白鹿原》中三类女性形象的文化内涵

——尹季

《白鹿原》叙述了清朝末年至建国初期渭河平原约五十年变迁的神奇史诗,展现了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在这个自足的白鹿原世界里,生活着许许多多生动的、性格各异的女人,她们与其中的男人们一道共同构建了一个极具传统家族文化内涵的“关中世界”。本文试图通过对作品中三类女性形象的分析,来解读作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关注与思考。

一、传统家族文化的践行者形象

《白鹿原》作品中有着一群受中国传统思想影响的女性,这一类女性有着中华民族传统妇女的共同美德:善良、勤劳、坚靭,但她们言行举止遵循“三从四德”的严格规范。最有代表性的形象是吴仙草、白赵氏、朱白氏一类女性。

吴仙草的婚姻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式的包办婚姻。她的父亲——吴长贵对白嘉轩说的“你把五女引去吧”这样一句话,把自己心爱的女儿送给了正在寻找第七房妻子的白嘉轩。尽管白嘉轩己经死了六房老婆,尽管别人说“白嘉轩‘命硬’那东西上头长着个有毒汁的倒钩,把女人的心肺肝花全都捣得稀烂,铁打的女人己经不起捣腾”,但作为一个从小受封建思想熏陶的女子,吴仙草还是带着法师为她预备的六个驱鬼除邪的小棒槌走进了白鹿原,开始了她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

吴仙草的灵巧、温柔、娴淑,给白家“古老悠远”的生活节奏中注入新鲜活泼的气氛。在新婚之夜,她看到了丈夫的无奈,听到了丈夫温和的话语,勇敢地,义无反顾地突破了那个禁忌,说道“哪怕我明早起来就死了也心甘”。在她的心里,丈夫就是天,就是地,自己责任就是要让他高兴,让他满意,哪怕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也是应该的。

虽然吴仙草是个山里人,却自幼受到山里上流家庭严格的家教,待人接物十分得体。并不像一般的山里穷家小户的女子那样缺规矩少教养,而且她生来心灵手巧,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这就得到了白赵氏的器重,初步确立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当然,作为一个女人,吴仙草知道为白家传宗接代,生下几个活泼健康的儿女才是自己最重要任务。因此,当自己生下第一个儿子时候,她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婆婆白赵氏无微不至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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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面对着分娩,她冷静而处之泰然,在她看来“生小孩就跟拉屎尿尿一样用不着惊惶失措,到屎坠尿憋的时候扯下裤子排泄了就毕了,不过比拉屎尿尿麻烦一点罢了”。令人略带心酸的是她生育白灵的过程,她的镇静泰然与其说是忍耐,不如说是许多和她一样女子的悲哀,在那种需要照顾休养的时候,她依旧劳作,而分娩的过程一切似乎只是简单的操作程序,她自己仅仅只是部生产机器,这就是我国封建社会女人在家庭的地位——传种接代的工具。

真正完成吴仙草这个人物塑造,是对她一步步地走向死亡的描写。面对死亡“仙草倒显得很镇静,从午后拉出绿屎以后,她断了自己走向死亡的无可更改的结局,从最初的慌乱中很快沉静下来”。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歉疚”不能照顾丈夫的寝食,遗憾不能再看一眼“马驹和灵灵”。听到丈夫仅仅是戛然而止的哭声,她就十分感动,温柔的安慰丈夫“我说了我先走好,我走了就替下了你,这样子好”。在她身上闪耀着的是母性的光辉,这个女子的一生,是对中国传统女性的最好的诠释,也表明了作者对传统文化表现的某种人性、人情的东西的礼赞。

如果说吴仙草是我国中华民族传统妇女“美”的代表,那么同样属于这一类型人物的白赵氏、朱白氏就不仅仅是代表“美”,她们在格守着传统的妇道,做着她们身为女人该做的事的同时,也在维护着封建宗法制度,甚至可以说是封建礼教,宗法制度的帮凶。她们认为“女人就是衣服,只是泄欲和传宗接代的工具,没有女性的独立的人格”。白赵氏就有着“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破烂了揭掉再糊了一层新的”这样一句名言,所以当白嘉轩死了第五个女人时,她从容不迫,花费了许多财物为他说第六个媳妇,而对着孙子孙媳妇的私生活,她打着保护孙子的幌子严正地干涉。再看朱白氏碧玉;她作为遐迩闻名的圣人姐夫朱先生的妻子,也是“一身布衣,没有绫罗绸缎,着身靓蓝色大襟衫,青布衣,小小脚上是系着带儿的织布鞋袜,只是做工十分精细,那一颗颗布绾的纽扣和细杯,几乎看不出针线的扎脚儿”,从衣着打扮和女工一样可以看出朱白氏的朴素、大方。当听到白灵要悔婚时,朱白氏也“禁不住撇着嘴角鄙夷地骂‘灵灵,你的脸皮真厚’。”在这时,“慈爱可亲的姑妈一下子变得冷峻如铁”。从这里可以嗅到传统文化使人窒息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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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传统家族文化牺牲者形象

《白鹿原》中写得最生动,也最有震撼力的是一系列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女性形象,她们受到了封建礼教的欺凌。尽管她们也进行了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反抗,可最终还成为了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在这一类女性形象中,最有争议的一个也最具有代表性,是白鹿原上人们称为“婊子”、“烂货”、“灾星”的田小娥。

田小娥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个秀才,应该说她是从小在诗书礼教的熏陶下长大的。却嫁给了郭举人作为小妾,实际地位“连狗都不如”是,一种特殊的锦衣玉食的奴隶,长期包装的妓女、性奴隶。田小娥是青春美丽的,作品写到小女人正在窗前梳理头发,黑油油的头发从肩头拢到胸前,像一条闪光的黑缎,小女人举着木梳从头顶拢梳的时候,宽宽的衣袖就倒撒到肩胛处,露出粉白雪亮的胳膊。”可惜的是,这样一个风华正茂青春美丽的女子,却只是一个“大财主郭举人泄欲的机器与借以延年益寿的工具”。要与入土了半截的人相伴渡过一生,她的生活十分寂寞(性寂寞和心理寂寞)。当然,在田小娥的心里是十分的不情愿的,她无法忍受这种动物般的生活方式。因此,当她看到同样年轻、身体强健而又性格憨厚的黑娃时,她那种追求幸福生活的激情迸发了,她巧妙的,义无反顾的把爱情绣球抛给了黑娃。她和黑娃的相遇、偷情,开始自己的爱情生活,尽管充满了肉欲色彩,终于迈开了人生的第一步。

田小娥绝对不是一个良家妇女,她对爱情的追求是当时封建传统文化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当她鼓足勇气和黑娃私奔到原上时,迎接她们的却是如“庭院里的一泡狗屎”一样的唾骂,连一向厚道老实的鹿三也“从第一眼瞧见儿媳妇就疑云起”,白嘉轩也只搭眼一瞅就断定“这女人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并警告黑娃“拾掇下这号女人你要招祸的。”就这样,她们被赶到村边的一孔破窑洞里,失去了在白鹿原社会中作为“人”的基本权利和资格。但她们并没有向封建礼教屈服,怀着对爱情,对自由的追求,她们用勤劳,用热情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家。这个时候,田小娥人生的理想不过想当一个名正言顺的庄稼汉的妻子,陪同黑娃过着自己幸福的生活,她的反抗是不自觉的,有限的。

黑娃参加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站到了封建势力的对立面。大革命失败后,国民党的地方政府到处抓他,黑娃只得上山当土匪,这就苦了作为妻子的田小娥,为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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