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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堡特语言理论探微

作者：王 璇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0年第06期

摘要:做为一名人文主义的语言学家,普通语言学的奠基人,洪堡特的语言学说对语言理论有重大的贡献,本文将选取洪堡特语言理论中语言与民族的关系、语言与精神的关系这两个方面对其学说做一分析,并说明洪堡特对后世语言学的影响。 关键词:洪堡特;语言;民族;精神

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11-0061-01

对于语言的探究是从古希腊就开始的,苏格拉底说:“我决定遁入语言,以语言来研究事物的真相。”几千年一来,人们一直在追问,语言究竟是什么?她和精神的关系是什么?研究语言到底又为了什么?在人类对此苦苦追寻的道路上,涌现了无数优秀的研究者,洪堡特就是其中一位。 姚小平先生说,洪堡特的名字属于多个领域。而他作为19世纪西方语言学史上独树一帜的语言理论家和实践家,他把语言置于人类学、人种学的背景之中,研究语言与精神,个人与民族,语言的本质,语言的形式等,他“对语言理论做出了划时代的贡献”;他的学说,经历了时间的考脸,历久弥新。

一、 语言与民族

洪堡特认为,语言与民族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他有一句名言“民族的语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语言”,他相信“语言是民族的最大特征”。语言的发展伴随着民族的发展,语言是民族灵魂的外在表现,民族差异主要表现在语言上,所以,对于语言的研究要将其与历史文化,时代背景,人文风俗等一系列相结合,置于特定的民族环境中,基于此所做的语言研究同样能反映一个民族的特质。

钱冠连先生认为:“民族语是鉴定一个民族的最过硬的标准之一,语言是民族的最后的指纹与遗产。”著名小说家都德在作品最后一课中曾经有过这么一句话:“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当普鲁士政府在军事占领阿尔萨斯与洛林之后,就马上强迫当地学校取消法语教学而改教德语,正如,在20世纪30年代,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我国东三省之后,立刻不遗余力地大肆推行日语教学。因为侵略者们都知道军事的占领可以占领一个民族的地域,而语言文化的侵略奴役才会真正毁灭一个民族的灵魂。

民族语言是一个民族的标志,是一个民族文化、历史的承载体,只要保留着一个民族的语言,那么这个民族就不会灭亡。这正如洪堡特所说,“一个民族所在的生活环境、气候条件,它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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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社会建制、风俗习惯等等,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跟这个民族脱离开来。然而有一样东西性质全然不同,是一个民族无论如何不能舍弃的,那就是它的语言,因为语言是一个民族生存所必需的‘呼吸’,是它的灵魂之所在。”

语言作为是思维的工具, 必然对民族精神的发展产生影响, 语言的完善程度影响着民族精神的发展,语言对民族文化、民族性格有着哺育作用;民族语言积淀了该民族长久以来的经验和思想, 潜在地影响着民族的精神个性。虽然,各民族语言在涵义、语法意义、语法形式等多样有着不同,但它仍是作为人类语言本质的一种具体表现,这是一般与个别的统一。 二、 语言与精神

洪堡特认为语言是“精神不由自主的发挥”,主张精神是真正对语言起着制约的力量,不过,他也没有否认语言是客观世界的反映,只是他认为不能仅仅就这样看待语言,因为语言是深刻的、全面的、复杂的,“语言也是精神和自然之间永恒的媒体,它根据精神的每一微小的进步改造自身。”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他具有一种精神,而语言正是精神的外在表现,精神是语言的内在驱动,语言终须回到精神的本源,洪堡特主张精神决定语言,所以他也认为,语言可以透露“世界观”。 笔者认为,就个体而言,语言是人类表达内在思想的一种方式,通过语言的表达,人们可以将自己的感情、心意流露给外界,而这一种流露既是一种有意识的表达,却也是不自觉的流露。虽然,语言可以经过包装,可以经过事先的设计,甚至可以请他人代笔来进行语言表达前的一个草稿,但是,不管自觉与否,一开口,人便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在所说中。举个小例子,在一起煤矿事故中,矿局局长对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竟然说了一句:“我们就上来的有400多人,只死了一百多个。”这句话令人无比愤慨,他竟然对于100多人用了一个“只”字,在他看来,似乎100多条人命只是一个小问题。但是,试想一下,对于大规模的新闻发布会,发言者的语言定是事先思考过的,但是竟然还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说明语言是一种人内在精神的不自觉流露。虽然,这个事例反映的只关乎个人,相对于人类语言或本民族的语言而言只是个例,但它仍能在一定程度说明问题,个体的语言是人类语言本质的表现形式。

为了说明语言与精神的关系密不可分,洪堡特同样说明了语言也对精神存在影响,他认为,“尽管语言完全是内在的,但它同时又具有独立的、外在的实存,通过这一实存,它对人本身施予强大的控制”。当语言成为一个独立的外在时可以从外部影响精神,也就是说,语言所承载的人类历史的积淀、精神的积淀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类精神的,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各民族的精神会有差异,那是因为通过语言所有的积淀不同。

然而,洪堡特过多地依赖精神因素,却并未具体解释,为什么“精神”是现在的存在。“精神”的概念抽象而不易把握,“精神”的使用模糊而不确定,这就不免使他的理论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具有了模糊性而不易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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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洪堡特对后世语言学发展的影响

洪堡特超越时代的视角和高度,走在很多研究的前面,在语言研究方法,语言理论方面皆极为深远的影响了后世语言学的发展。他在西方语言学史中就处于承上启下的关键性地位。 (一) 语言研究方法的革命

从现代语言学角度来看,洪堡特对语言结构的描写层次不分明,因为描写对于他而言不是一种目的,只是一种为研究服务的手段,语言的发展方式是语言与表象的分离过程。“语言从精神出发,再反作用于精神”这一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的不是描写,而是解释。

由于语言研究的是人的精神活动,是民族精神的直接体现,所以,语言是复杂的,描写不肯能彻底解决其中存在的问题。描写只能为研究前的准备工作服务,例如洪堡特大量结构迥异的语言知识就是其研究的素材,然而即便在搜集材料阶段,对于如何取舍,如何运用仍然需要解释。作为一项复杂的研究,语言研究必定是多种方法的综合运动,但出于主导地位应该是解释。在具体的研究中,洪堡特始终坚持理论建立与资料收集相结合、具体的比较分析与抽象的哲学综观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这是抽象与具体,一般与个别的统一,是科学语言研究的方法。 (二) 语言理论的继承与发扬

在洪堡特语言理论的发展与继承上来看,第一个继承发扬了洪堡特语言学说的知名语言学家是施坦塔尔,他是语言学上心理学派的创始人,受洪堡特“语言与民族”关系上面的论述,他甚至提出要把语言学改建为“民族心理学”。 萨丕尔和沃尔夫继承洪堡特“语言世界观”的概念,将其发展为所谓“语言相对论”或“萨皮尔-沃尔夫假说”。

乔姆斯基就以他的学说的继承者自居的一个重要代表,其语言的“天赋说”是对洪氏的“语言能力”的一种传承;转换生成语法的重要依据便是洪堡特有关“语言的创造性”的论断;“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这两个概念由洪堡特的“句子的内部形式”和“句子的外部形式”的概念发展而来。两人都认为语言反映思维,语言与思维关系密切;都认为语言是“有限手段的无限创造”。

参考文献:

[1]胡明扬.西方语言学名著选读[M].北京:中学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2]洪堡特,姚小平译.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

[3]王琳琳.论洪堡特研究的现实意义[J].科技信息(科学教研).200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