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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5/11 22:38:32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Three days to See

我们大家都读过这样一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能活的时间有限而具体,或长达一年,或短至24小时。但是我们总是感兴趣的是,行将死亡的人究竟愿意怎样度过他的最后时光。当然,我说的是能进行选择的自由人,而不是活动范围受到严格限制的囚犯。 这些故事启迪我们思考,诱发我们想象,当我们处于此类情况时,该怎么做呢?作为常人,我们在最后的时刻会急于想干些什么,体验些什么,联想些什么呢?回首往事时,我们又能领略到何种快慰,何种悔恨呢?

有时我想,如果我们度过每一天时都假定明天即将去世,这会是个极好的准则。这样的处世态度会强烈地突出生命的价值。我们会亲切地、朝气蓬勃地、感受强烈地来度过每一天,而这一切却往往在日复一日延续的时光与岁月之中消失。当然,有些人会奉行享乐主义“吃喝玩乐”的信条,但是大多数人则会因死亡就在眼前而使心灵得到净化。

然而,我们中间大多数人则把生命视为理所当然。我们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死去,但通常我们又把那一天想象为遥远的未来。当我们身体健康时,死亡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我们几乎不会想到它。岁月无穷,因此我们忙于种种琐事,几乎意识不到我们漠然的生活态度。 我们在使用感觉功能时,恐怕也持同样的冷漠态度。只有聋者才知道听觉的重要,只有盲人才理解视觉给人带来的各种恩赐。这一观点特别适用于那些在成年后才丧失视觉和听觉的人。而那些视觉和听觉从未受到损害的人,则很少充分利用这些神圣的官能。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模糊地、漫不经心地、不加欣赏地纳入所有的景象和声音。还是那句老话:东西丢失后方知珍贵,直到生病时才思健康。

我常常想,如果每个人在刚成年时某个时候能失明或失聪几天,这或许将是件喜事。黑暗将使他更加珍视景象;而寂静则将教他领略声音的欢乐。

我不时考一考我的有视力的朋友,以了解他们看到了什么。最近一位好朋友来看我, 她是在林中溜达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的,我问她观察到了些什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她答道。要不是我对类似的反应已习以为常的话,我是会觉得难以置信的。其实,我早已深信:有视力者所见甚少。 我问自己,在林中溜达了一个小时而竟未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呢?我这个看不见东西的人,仅凭触摸就发现千百种使我感兴趣的东西。我感觉到树叶精致的对称。我用手爱抚着光滑的白烨树皮,或是粗糙的松树皮。春天里,我满怀希望地触摸树枝,寻找一个幼芽-大自然经过冬日沉睡重又苏醒的最初征兆。我摸着花朵上那可爱的天鹅绒般的质地,以及它那叠合巧妙的花苞,于是我领略到了某种大自然的神奇。偶尔,如果十分幸运的话,我把手轻轻搭在一棵小树上,能感到一只小鸟儿尽情欢歌的颤动。我非常高兴让清凉的溪水流过我张开的手指。对我来说,那厚密的松针层或茂盛松软的草地比豪华的波斯地毯更惬意;对我来说,四季的变幻多姿宛如一出动人心弦永不尽止的戏剧,它的情节似流水从我指尖缓缓流过。

我的心时时在呼喊,渴望能见到所有这一切。如果我单靠触摸就能获得如此多的乐趣,那么通过视觉则能领略到更多美景!可是,那些视觉完好的人显然所见甚少。大千世界的五光十色与千姿百态被认为是理所当然。对已获得的不以为然,而对未获得的却期盼不已,这一点或许是人类的特性,可是,非常遗憾,在光明的世界里,天赐的视觉只被当作一种单纯的方便,而不是一种使生活日益完美的手段。

哦,如果我能有即使仅仅三天的光明,我将能见到多少我想看到的东西啊!

text Bmy debt in life

几天前,我坐在火车上,前往斯德哥尔摩,天刚入夜,车厢内光线幽暗,车外已是一片漆黑,

同车的旅客在各自的角落里打瞌睡,我静静地坐着,在各自的角落里打瞌睡,我静静地坐着,听着火车咔嚓咔嚓地行进。 这时,我开始回想过去前往斯德哥尔摩的一幢幢往事——去考试或是为书稿找出版商。这次我是领“诺贝尔文学奖”的,但我想这也绝不轻松。

不过,在内心深处,我还是会因为得奖而欣喜,我想着那些会因为我的好运而高兴的人,以此来派遣自己焦虑的心情,我的好朋友,我的兄弟姐妹都会为我高兴,最重要的是,我年迈的母亲,坐在家中,也会很高兴她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但随后我又想到了父亲,不禁悲从中来,他已不在人世,我不能告诉他我得了诺贝尔奖,可我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比谁都高兴。

做过夜车的人都知道,火车在黑夜中疾驰,又是一连数分钟,车厢会平稳的滑行,没有任何颤动,簌簌声,喧嚣声都停止了,车轮的声音汇成了抚慰、平和的乐曲,这正是当时的情形,我坐在那儿,想着自己是多么渴望再次见到自己的老父亲,于是我的思绪开始飘飞,“假设,我现在是去天堂见我的父亲!我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曾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那发生在我的身上又何妨?”火车继续平稳行进,但前路漫漫,我的思绪掠过列车而驰骋,父亲肯定是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面前是阳关灿烂、鸟语花香的庭院。 他会说:“你好啊,我的女儿,见到你真高兴。”或者说:“哟你来了,你好吗,我的孩子?”一如从前。

他会回到摇椅上,这才想起我为什么来看他。“你肯定没什么问题吗?他会突然问道。 “没有,爸,一切都好着呢“我会回答。随后,我正想告诉他这个消息,临时决定再多隐瞒一会儿,用间接的方式告诉他,“我是来向您求助的,爸”我会说,“因为我负债累累”。 “这是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啊”父亲会说,“这地方可说是什么都有:就是没钱” “奥,可我欠的不是钱,爸。”这时父亲会说,“那就更难办了,从头说起吧,女儿。” “我来让您帮忙,可不算过分,爸。因为全都是您的错,从一开始就是。您可记得,我们小时候,您谈着钢琴,为我们唱着贝尔曼的歌曲吗?还有,每年冬天至少两次,您都会让我们读鲁内贝格和安徒生呢。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欠债,爸,让我们怎么回报他们呢?正是他们教我热爱童话、英雄传奇,我们生活的土地,还有所有人类的生活。” 父亲会在摇椅中直起身子,眼睛里有一种奇妙的眼神“我很高兴让你背上了这笔债,”他会说。 “是啊,也许你是对的,爸,不过请记住,这还不是全部呢想想我还欠了多少人的债,想想你年轻时,那些贫穷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艺人在我们家乡游荡,演滑稽戏,唱着所有那些歌谣,还有那些老人家,坐在小小的灰色农舍里给我讲精彩的故事,是他们教会我坚硬的岩石和黑暗的森林里也蕴藏着诗意,爸,想想我们自己的农夫——他们如此的光辉事迹为我提供了写作素材,我就什么也不欠他们吗?我欠的债不仅是人类的,还有整个自然的,地上的走兽,空中的飞鸟,花草树木,他们都告诉了我各自的一些秘密。”

父亲会微笑,点点头,根本不着急“可是您还不明白吗,爸我负着一笔沉重的债务啊”,我会说,神情也越来越严肃,“没人告诉我,要如何才能偿还这笔债务,我还以为你们天国的人会知道呢。”

“我们知道啊”父亲会说,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一如从前“别怕,孩子,你的烦恼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不错,爸,可我还没有说完呢,还有那些人,他们把语言锻造成如今那么精良的工具,并教会我如何使用,我也欠他们太多。还有啊,那些在我出生之前就写下各种诗文的人,将写作变成艺术,传递知识,开创道路的人,我难道不欠他们的吗?那些伟大的挪威人,伟大的俄罗斯人,在我孩提时就已在写作的他们,难道我不欠他们一千一万笔债吗?”

“是,是”父亲会说“你说得对。你是负了沉重的债,不过,别怕,我们总会想出办法的。” “爸,我还欠了读者的债,欠他们太多了。”

“对啊,对啊”父亲会说这时他该看来不那么泰然自若了,可以肯定,这时他会开始明白,要帮我并不容易。

“想想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爸”我会说“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来找您是想问您如何还清这一切债务。”

父亲已经把头低下不再信心十足。

“我同意,女儿,要为你找到帮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你能肯定你没再欠别的什么人的债了么?”

“有啊,爸,之前欠下的债已经让我不堪重负,但还有一笔最大的债呢,就是为这笔债我才来向您请教的。”

“我真不知道你还能欠什么样的债,”父亲会说。 “啊,能啊,”我会回答,然后告诉他得奖始末

“我真是不敢相信文学院??”父亲会说,但看看我,看着我的脸,父亲会说,他会知道一切都是真的,然后,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会颤抖,泪水会涌入他的眼中。

“那些提名让我获奖的人,还有那些决定颁奖给我的人,我要对他们说什么呢,爸?他们给我的不只是荣誉和金钱,他们这是对我有足够的信心,才把我挑选出来,推向整个世界,我又如何才能偿清这笔债呢?”

父亲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思考时都会这样。然后,他会拭去欢乐的泪水,一拳砸在摇椅的扶手上,说道“我才不会绞尽脑汁去想那些天上地下都没人能解决的问题呢,你得了诺贝尔奖,我太高兴了,顾不上操心别的事了。”

国王及王后陛下,殿下,女士们,先生们——我所有的问题没有找到比这更好的答案,我只能邀请各位与我举杯向瑞典文学院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