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的穆斯林教育理论和实践 下载本文

内容发布更新时间 : 2024/11/5 6:01:52星期一 下面是文章的全部内容请认真阅读。

2. 西方文化与文明,这方面课程的设置使穆斯林在研究其他宗教和文明时理解伊斯兰,尤其是这些宗教和文明曾经、正在或将会对抗伊斯兰的情形下。 3. 语言学科:记录伊斯兰文献的语言及其语法、辞源学和文献学。

4. 伊斯兰历史:伊斯兰思想、文化与文明;伊斯兰科学的发展;伊斯兰科学哲学;伊斯兰视野下的世界历史。

这些新原则,尤其是第四项即伊斯兰历史的教育,无论从宗教学科过渡到理性、智力和思辩学科,还是从后者过渡到前者,都将保证循序教育的进程保持逻辑性、一致性和连续性。

阿塔斯把知识划分成这两大类并非纯粹出于独创,这种划分基于穆斯林宗教学科和理性学科。从伊斯兰早期开始,随着知识的增加和学科门类的增多,穆斯林思想家们就连续不断地为学科分类。

基于亚里斯多德的知识分类模式,早期穆斯林的思想家分类知识的是肯迪(-H239)。之后,法拉比(-H339)作出了更加详细、精确的划分,并且贯以伊斯兰的原则。精诚同志社(Ikhwanal-Safa,希吉莱历四世纪)、伊本·西那(-H 428)、安萨里(-H 505)和伊本·鲁世德(-H 596)在划分学科时,都受到法拉比的影响。伊本·赫勒敦(-H 809)的划分和分析反映了到他为止时穆斯林学者对学科的划分和描述。伊历十二世纪,穆斯林划分学科可见于塔哈纳威(Al-Tahanawi)[9]

无论后来学科分类多么繁杂,但将其分成两类却源于伊斯兰初期,从最早期开始,宗教学科和其他学科知识的和谐就屡被强调和重视,强调不应当只追求、研究一类学科而无限期排除另一类学科,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会导致失衡,就会影响知识的统一性,使知识的可靠性打上折扣。这一立场的持续性,是伊斯兰宗教和学术的传统和特征,这一特征意味着,虽然穆斯林期待的大学固然应当在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等非宗教学科方面专业化,即使在宗教学科自身,当今人们普遍认知的“专业化”的概念所要传达的意义已经不是伊斯兰教育所包含的内涵。专业化确实与世俗社会和国家的需求相关,但实际上,专业化并不一定真正能实现世俗社会和国家所要求的目标。与此理念紧密相连,大学的结构与实际上与人们所认识的大有不同。大学重点学科的选定、大学的自主权、大学的作用,还有大学内部各学院、科系的功能与配置,大学的行政管理等等,都将与现行大学的模式截然不同,因为既然大学所比照和反映的是全面的系统和完人,那么其外在和内在的结构,其管理和维护,对其内在正当权威的认可和服从,大学各部门功能的发挥如臂使指,其作用发挥的情形如同伊斯兰视野中的完人的模型。由于很多复杂的情势,创建者要勇于创新,组建崭新的实验大学,而不是改造现有的院校。

最后,谈到如何清理渗透于理性、智力和思辨学科中的非伊斯兰元素和核心概念时,首先须认清那些源于西方宗教和文化传统的异质元素和核心概念,最典型的是:

1. 以二元论的观念认识和解释现象和真理。

2. 强调人性的二元论,截然分割人的精神和肉体;分割理性(intellectus) 和感性(ratio);割裂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 3. 人本主义;世俗主义。 4. 出现于文学中的悲剧概念。

从理性、智力和思辨的各个学科中剔除异质核心概念就是将其伊斯兰化。伊斯兰化就是首先把人从魔术、神秘主义、泛神论、种族主义和控制人们语言和理性的世俗主义中解放出来。语言的伊斯兰化将导致思想和理性的伊斯兰化。而去伊斯兰化就是往穆斯林的大脑中填塞异质概念,从而影响他们的思想和理性。去伊斯兰化导致人们忘记伊斯兰,忘记穆斯林对真主和穆圣所承担的责任,这一责任是委托给每个人的本体自性,而忘记责任意味着对自身本性的不义。顽固坚持伊斯兰之前的蒙昧信仰和迷信,盲目以自己伊斯兰之前的意识形态为骄傲,这也是世俗化的表现形式。

马来西亚穆斯林的教育实践

在一个以穆斯林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伊斯兰教在马来西亚居有很重要的地位。

根据马来西亚1957年宪法的注释,马来人包含了三个条件:马来语(bahasa)、马来传统(adat)和伊斯兰教(Islam)。这三个条件中,马来传统与伊斯兰水乳交融,很难切割清楚,马来语中近三成的词汇源于阿拉伯语,在宗教领域,这一比例高达一半以上。

圣训云:“求知是每个男女穆斯林的天职”。马来西亚穆斯林谨奉此训,无论皇室子弟,还是平民子弟,无论高知子女,还是山村僻壤的贫民子女,每个人都从呀呀学语之时,就学习拼读《古兰经》,学习如何认知真主,学习如何礼拜,学习衣食住行等贯穿日常生活的伊斯兰行为规范。

一.学校的伊斯兰教育

伊斯兰教育是穆斯林儿童学前教育的核心。任何一所穆斯林兴办的幼儿园,如果没有足够的伊斯兰基础课程,将难以在该行业生存。

在中小学的教育体系中,伊斯兰教育的比重也很大,全民对这种教育模式的重视由来以久,早在独立之前,马来西亚西部(半岛11州)就已经拥有368所私立的伊斯兰学校,就读学生35,093人,教师1,174名。[10]

独立以后,根据一项统计,1966年,马来半岛有467所宗教学校,就读学生55,303人。[11]

马来西亚的国民小学实行半天制教学,一、二、三年级学生下午2:00至6:30上课,四、五、六年级学生上午7:00至中午1:00上课。

国民学校的课程设置中,宗教教育的课时占有相当的比重,马来文源流学校的宗教教育是伊斯兰教育,华文源流学校主要教授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泰米尔文源流学校的宗教教育主要教授印度宗教。

马来文源流的国民学校,每周不少于4小时的伊斯兰课程,但很多家长并不以此满足,他们往往半天把子女送往公立学校完成普通教育课程,另外半天把子女送往宗教学校。使自己的子女“半天念书,半天念经”。

宗教学校一般利用星罗棋布的清真寺,绝大多数清真寺除礼拜殿、水堂外,还配备数量至小六间以上的教室。在穆斯林居民比较密集的地区,还修建有专门的宗教学校,学校的硬件设施与普通学校相似。

据统计,1987年,在就读国民小学的同时,有667,214名学生还就读伊斯兰小学,占国民小学穆斯林学生总数的60%。[12]

各地宗教学校多数由各州宗教局管理,负责课程的设置、教材的编印、教师的聘用。 小学课目有:

认主学(Tauhid)、教法(Fiqh)、道德(Akhlaq)、穆圣生平(Sirah)、《古兰经》诵读(Tilawah)、阿拉伯语、阿拉伯语拼写(Imla’)、阿拉伯语书法(Khatt)、《古兰经》背诵(Hafaz)、礼拜必修等等。

宗教小学毕业时,宗教局举行统一的小学宗教课程考试,其考试成绩成为学生申请宗教中学的依据。考试课目有:道德和穆圣传、阿拉伯语、阿拉伯语拼写和书法、认主学与教法、《古兰经》诵读、《古兰经》背诵等。

除以上所述的国民学校和宗教机构举办的学校外,马来西亚还有为数不少的私人兴办的纯宗教学校和《古兰经》背诵学校。这种学校也不是与社会隔绝的修道院式的学校,除背诵《古兰经》和学习阿拉伯语、伊斯兰学科外,学生还必须学习普通教育的必修课目,如马来语、英语、数学、科学、史地等等。

小学毕业后,大部分学生升入普通中学,而通过宗教学校通考,部分升入宗教中学。

宗教中学的课程主要有三部分:伊斯兰学科、阿拉伯语和普通学科,这里以1982年柔佛州的宗教中学为例:[13]

A.伊斯兰学科:古兰经注、圣训、教法、认主学、伊斯兰历史、法源学、宗教学;

B.阿拉伯语言学科:古兰经诵读、阿拉伯语写作、阿拉伯语拼写与书法、文献选读、语法、修辞、阿拉伯文学;

C.普通学科:马来语、英语、马来语文献、历史、地理、科学、数学

宗教中学毕业的学生,一般考入各州的伊斯兰学院或综合国立大学的伊斯兰科系。许多州立伊斯兰学院和爱资哈尔等阿拉伯国家高等院校订有教育协议,学生从这些学院毕业后,就可凭学业成绩前往爱资哈尔等大学的高年级就读。学生一旦从阿拉伯国家的大学毕业回国后,往往充任宗教中学和国立大学伊斯兰科系的师资、清真寺的伊玛目、咨询师等职务。

二.清真寺的伊斯兰教育

到了学校假期,各个宗教学校和清真寺往往举行各种活动,有些是伊斯兰学科的密集课程,或者是背诵《古兰经》,或者学习圣训。

伊斯兰在马来西亚的历史仅仅有六百多年,在这里,伊斯兰的历史虽然不太长,但马来民族伊斯兰化的程度很深,规模很广。出生于马来世界的伊斯兰学者名扬穆斯林世界。从宗教院校毕业的专业人士,绝大多数通晓阿拉伯语,他们对伊斯兰的学习、理解和表述和阿拉伯世界同步。许多重要的伊斯兰典籍都被译成马来语。

对广大民众而言,除了日常宗教生活而外,他们深入具体学习伊斯兰的途径主要是阅读译成马来语和英语的伊斯兰文献,或者直接以马来语和英语著述的伊斯兰文献。这些文献的数量大,质量稳定。内容“经史子集”无所不包,《古兰经》的马来文译本随处可见,著名《古兰经》注释几乎都有马来文译本、九大部圣训、伊斯兰哲学名著、安萨里的名著《圣学复苏》、伊玛目沙菲尔的《法典之母》、《教法集成》等等都有马来文译本,而且这些译本并不是束之高堂,而是置于许多清真寺的殿堂四壁的书架上,无专人看管,读者可随时查阅。

马来西亚的清真寺不仅仅是“礼拜寺”,而且也是学校、民众会堂、社区活动中心、图书馆、行人游子的歇脚处。

清真寺除了举行每日五次礼拜,星期五的聚礼,节日的会礼外,还根据情况不同,有很多宗教、学术活动,每个星期四昏礼和霄礼之间,每个清真寺都有集体诵念《雅辛》《亥厅》、赞主赞圣的活动,星期六、星期日晨礼之后,有些清真寺管委会邀请学者、外坊阿訇或大学教师举办专题讲座。有些讲座是短期的,如讲述加沙惨案、阿富汗问题、伊拉克问题等热点专题;有些讲座是长期的,如每个周末早晨,请清真寺教长或外聘学者专讲安萨里的《圣学复苏》,还有专门的《古兰经注》、圣训、教法等等专题,不一而足。笔者居所附近的一个小寺,就在每星期三晚上昏礼之后请寺里教长主讲畅销书《不要忧伤》。

三. 家庭的伊斯兰教育

马来人非常重视家庭的伊斯兰建设,除了正常的礼拜,每当节庆假日,

亡人纪念日,孩子生日,他们总是定期或不定期地举行伊斯兰气氛很浓的聚会,聚会中,除了家中所有成员,还会亲戚朋友都会应邀前来,聚会中,往往有集体诵念《雅辛》、《安曼》、赞主赞圣的内容,有些家庭甚至还专门请学者举行家庭伊斯兰讲座。在这些场合,他们不仅诵读天经、圣经,更重要的是讲解。 马来西亚的上层和中产阶级送子女入私立的英文学校就读,这些学校一般为全日制,课程中也没有任何宗教方面的课程。这样学生的家长就在子女放学后,专门聘请宗教教师为自己的子女教授伊斯兰方面的学科,去私人家庭教经的工资每小时为30-200马来西亚令吉。

四.社会的伊斯兰教育

马来西亚是一个“小政府”“大社会”型的国家。许多具体事务都由社会团体、企业所承担。伊斯兰教育也是如此,鉴于马来西亚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政府很少直接出面弘扬伊斯兰教。但许多以穆斯林为主的社团、非政府组织和私营企业则以伊斯兰价值观为其社团或企业文化的核心要素,他们以伊斯兰的价值观建构企业文化。有些企业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是集体祈祷,企业的周会、例会中,伊斯兰的内容无处不在。

至于多种族混合的企业和团体,由于员工信仰不同的宗教,自然不宜宣扬某个种族的宗教。在这些企业、团体工作的穆斯林员工,往往在业余时间“充电”,他们在下班后和节假日自组学习小组,或利用自已的居所,或租用写字间或教室,定期举行各种学习班和讲座。

马来西亚的伊斯兰教育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甚至不少人认为,即使不懂阿拉伯文,只凭阅读马来文伊斯兰文献,也可以成为伊斯兰学者。当然,马来西亚宗教界的专业人士并不认同这一说法。

在当今穆斯林世界,马来西亚的模式受到越来越多的注意和研究,在坚持传统和发展的取舍上,马来西亚既坚持了传统文化的精髓,又不固步自封,她以宽阔的胸怀、以国际化的视野,坚持传统又稳步发展。在文化和教育领域中,采取多元政策,舍己所短,取人所长,兼容并蓄,在短短的几十年中,培养出一大批既有全面信仰,又有专门知识和技能的专业人才。马来西亚的国家经济持续发展,人民生活大幅度提高,民族关系融洽和睦。究其原因,马来西亚穆斯林在教育理论上的探索和实践中的创新居功为首,这一发展模式值得其他穆斯林国家思考和学习。

[1] http://baike.http://m.35331.cn//view/7009.htm#2

[2] Abdul Jaleel Hassan, ‘Islamic Education in Malaysia’, MuslimEducation, 1 (Winter 1983):81-84. [3] 阿塔斯:《伊斯兰教育概念》第38页。

[4] Syed Muhammad Naquib Al-Attas: Aims and Objectives ofIslamic Education (London:Hodder & Stoughton/King A. Aziz University, 1979) pp. 32-33

[5] Syed Muhammad Naquib Al-Attas: The Concept of Education inIslam (Petaling Jaya:Muslim Youth Movement of Malaysia, 1980) p. 25 [6] 同2。

[7] Rosnani Hashim: Educational Dualism in Malaysia, Implications forTheory and Practic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6) p. 91

[8] 参见阿塔斯《伊斯兰和世俗主义》,吉隆坡,1978,第一、二、五章。 [9] 参见阿塔斯《教育》注释47。第43页。

[10] Malaysia, Report of the Committee to Consider Financial Aids toNon-Government Islamic Religious Schools, Abdul Rahman bin Haji Talib,chairman, Kuala Lumpur. Government Printers, 1957, pp. 15-58. [11] Khoo Kay Kim: “Perkembangan Pelajarn Agama Islam’ (The

Developmentof Islamic Religious Education), in Awang Had Salleh (ed.), Pendidikan ke ArahPerpaduan (Educaiton for Unity), Kuala Lumpur: Penerbit Fajar Bakti, 1980, p.29.

[12] Malaysia, Bahagian Hal Ehwal Agama Islam, Draf Kurkulum dan SukatanPongajian al-Qur’an dan Fardhu ‘Ain (KAFA) (Draft of the Curriculum andSyllabus for Qur’anic and Fardhu ‘Ain Studies), Mimeograph, Kuala Lumpur:Jabatan Perdana Menteri, 1993, pp.3-4

[13] Johor, Pejabat Pelajaran Agama, Sukatan Menengah Rendah Agama(Lower Secondary Religious School Syllabus), Mimeograph, Johor Bahru,

1982;Johor, Pejabat Pelajaran Agama, Sukatan Pelajaran Menengah Tinggi Agama (UpperSecondary Religious School Syllabus), Mimeograph, Johor Bahru, 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