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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犯罪嫌疑人供述动机的形成过程
作者：于明正
来源：《法制博览》2012年第11期
【摘要】供述动机理论是在动机理论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在侦查讯问中，最核心的是促使犯罪嫌疑人在其心理活动中形成供述动机，只有供述动机形成后，犯罪嫌疑人才有可能做出如实供述。笔者将对犯罪嫌疑人供述动机的形成途径和过程进行简要分析，寄望对指导侦查讯问实践有所帮助。
【关键词】犯罪嫌疑人；供述动机；途径；过程
供述动机理论是在动机理论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本能论心理学家对动机的研究开始到现在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所谓供述动机，就是在侦查讯问过程中，促使犯罪嫌疑人供述罪行的内心起因，是犯罪嫌疑人供述行为中的动力因素。研究供述动机的产生、存在和发生作用的规律，促使犯罪嫌疑人产生供述动机，是侦查人员在讯问时的中心和工作的重点。在侦查讯问研究中，供述动机是很多研究者关注的一个问题。一、内在需要与外在诱因交互作用形成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动机
前人动机理论的观点主要包括内在的观点、外在的观点还有中介过程的观点。笔者认为，犯罪动机的形成是内外因交互作用的结果，但犯罪嫌疑人的需要和外在诱因在各种动机的形成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同的，因此，形成一个完整的供述动机一般应通过三种途径：（1）犯罪嫌疑人的需要促使形成供述动机；（2）外在诱因引起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动机；（3）自我调节作用——需要与诱因共同作用形成供述动机。无论是哪条途径形成的犯罪动机，自我意识在其中都起着决定性作用。也就是说，供述动机的形成最终是行为人的意识和意志运用的结果，是行为人自己决定和自由选择的。
一般说来，供述动机是在犯罪嫌疑人的需要和外部诱因的基础上产生的。但犯罪动机的最终形成，是供述动机和拒供动机之间不断冲突和斗争的结果。如果拒供动机成为主导动机，则供述动机就会受到抑制而趋于消失，促使行为人拒供；反之，如果供述动机成为主导动机，那么，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心理就会进一步加强，原有的供述动机会得到进一步强化和定型。二、犯罪嫌疑人供述动机的形成过程
供述动机是由犯罪嫌疑人在受到刑事追诉的过程中产生的需要或相关的外部因素所激发的。[1]在讯问过程中，侦查人员改变或影响犯罪嫌疑人认知、情感，排除其供述心理障碍，促使其改变态度、形成供述动机并最终如实供述罪行要经历一个渐变的过程。犯罪嫌疑人供述动机一般要经历外界的刺激及供述动机的萌发、拒供动机的动摇及供述动机的初步形成、供述动机的强化、供述决意的生成和供述动机的实现及消灭五个阶段：（一）外界因素的刺激及供述动机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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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犯罪嫌疑人处在特殊的羁押坏境之中，与外界环境几近隔绝，处于信息严重失衡状态，其占主导地位的需要是保护自身安全，在此需要的激发下，形成逃避惩罚或减轻处罚的动机，从而在讯问中拒供或谎供。在讯问过程中，侦查人员的可信度、在说服过程中对立双方立场的差距、说服证据（单面证据和双面证据）、提问方式、说服情境中的预警和分心以及法律威慑力等外界因素将构成对犯罪嫌疑人心理系统中认知、情感、意志以及人格的挑战，犯罪嫌疑人经历被动或主动地顺应、接受等动机斗争。也有少数犯罪嫌疑人在犯罪过程中或犯罪后良知发现，无须外界刺激便产生如实供述的需要。此阶段中，还未明确排除其供述心理障碍，只是一种躁动、渴求、不安，还不具备明确的供述驱动力，是还处在潜意识层的供述动机的萌芽阶段。（二）拒供动机的动摇及供述动机的初步形成
所谓拒供动机，是指促使犯罪嫌疑人隐瞒犯罪事实的内心起因，是犯罪嫌疑人拒供行为中的动力因素。在讯问过程中，由于信息来源贬损或信息扭曲可能会导致犯罪嫌疑人全盘拒绝。经过侦查人员讯问持续进行情感感化并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施压，犯罪嫌疑人的道德观、人生观和法律意识进一步向供述倾斜，心理结构的各要素出现不平衡。（三）供述动机的强化 供述动机的强化，需要结合具体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动机形成的特点而实施。犯罪嫌疑人即使产生了供述动机，也仍然有很多顾虑，阻止其供述决议的生成。基于这种理解，在犯罪嫌疑人产生供述意向之后，仍需要采取措施消除犯罪嫌疑人的各种顾虑，促使供述动机得到强化。其顾虑主要表现在交代罪行是否却能得到从宽处理、侦查人员是否掌握确凿证据、交代罪行是否能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等。因此，侦查人员仍然需要根据具体情形，采取相应的方式消除顾虑。[2]
在供述的过程中，侦查人员要抓住有利时机，因势利导。供述动机的形成及极不稳定，侦查人员要特别注意发现其动摇迹象，同时要抓住时机，运用各种讯问和侦查手段，开展积极的心理战，防止其供述动机出现滑坡。（四）供述决意的生成
犯罪嫌疑人在明确供述动机之后，与具体的供述方式、方法、行为结合起来，经过内心的动机斗争，形成内驱力，最后选择供述动机而决心供述时，犯罪决意就已生成。（五）供述动机的实现及消灭
在侦查讯问过程中，犯罪嫌疑人形成供述决意阶段后，往往导致供述行为的发生。供述行为的发生意味着供述动机实现其存在的价值而随之消灭。犯罪嫌疑人在供述动机的驱使下供述罪行之后，其心理需要得到满足，原有的因拒供或谎供而引起的紧张、焦虑感得到缓解，心理达到一个新的平衡状态，原有的供述动机因无继续存在的价值而逐渐弱化。犯罪嫌疑人会随着情境的变化而产生新的要求，形成新的动机。
犯罪嫌疑人在供述罪行之后，基于多种原因而有翻供的可能性。因此，侦查人员仍然需要观察分析犯罪嫌疑人讯问完成后的心理变化，采取措施强化其供述心理。同时，侦查人员还要做好口供或证据体系的完善工作，防止出现翻供后的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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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王怀旭.侦查讯问学[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1.